夏连翘怔怔地转过头,果不其然又?对上凌冲霄那张噩梦般的俏脸。

“……”

少?年?面色不善,冷冷地望着她。白衣如雪,乌发?如瀑,矜傲孤寒。

只是墨玉般的眼底几乎快压抑不住怒火,对上她视线的同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他方才整理心情之后?这才过来,不曾想会听到夏连翘这一番说辞。

在?她眼里

少?年?不自觉捏紧指尖,再次克制不住内心的心潮涌动,反复自问道:他难道便是这样?的人吗?

他的脾气当真有这么坏?

凌冲霄从?出生到如今这一十八年?来,几乎从?未遇到过像夏连翘这样?的人。

仙门中人,虽心底各有盘算,但至少?表面上个个都是致虚极,守静笃,不为外物所累。

正阳剑宗门规严格,门中剑修也都是极为恪守规矩的,只将剑道视为唯一的正道。

而夏连翘,则是他遇到过的从?人到仙,从?仙到妖,这世间?千千万万中,唯一一个异类。

他自以为一颗道心还算圆满通透,平日里也常警醒自身,不令识神逞凶,不大怒不伤悲不欢喜,无喜、怒、哀、惧、爱、恶、欲。

洗心涤虑,明心见性。

但夏连翘却总能轻而易举地勾动他莫名的怒意。

他虽不知其所以然,但心中却隐隐觉得,倘若再持续下去,于道心毫无益处不说,说不定还会泥足深陷,越陷越深,到时候再难抽身。

凌冲霄冷淡地看?她一眼,似是觉得更她再计较无疑于浪费时间?,自讨苦吃,还会被她拽入泥潭。

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了。

但夏连翘没有错过凌冲霄眼里那无声的冷淡疏远。

这表情老实说跟心高气傲的学霸看?班里最顽皮捣蛋无可救药的学渣没什么两样?。

带着点儿无声的谴责,冷淡。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写着“割袍断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