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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中静室内。

“她真的这么说?”望着面前跪伏在地,战战兢兢的仙婢,司马元蘅面色难看,阴晴不?定地问。

那仙婢不?敢遮拦,也不?敢再复述第二遍,只抖若筛糠,点头称是。

只是这般唯唯诺诺,伏低做小,却没换来这位大小姐任何怜悯之情。

啪!

仙婢只觉一阵炽热炎气破空而来!她还没回过神,鞭梢便擦过她面门?重重打落于地。面上一阵钻心?之痛,即便只是被鞭风掠过,仙婢半张脸也随之高高肿起。

她哪里敢呼痛,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扑到在地上哀哀恳求:“小姐饶命!”

司马元蘅咬紧下唇,气得大脑昏蒙蒙,一双凤眼也泛起星星点点的泪意。

“她凭什么这么说我!”

司马元蘅心?里气不?过,正要扬鞭在打,却被不?远处的中年道人喝止住,“荒唐!”

这道人宽袍大袖,凤眼修髯,容貌文雅,不?怒自?威,正是司马尚无疑。

眼见女儿无理取闹,随意责打下人,司马尚眉头紧皱,目光中射出两?道寒光,冷声道:“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他?仪容秀美,手握大权,气势渊沉森寒,凤眸不?怒自?威。

且将身边伺候着的仙侍仙婢都摈退了,待眼前静室为之一空,这才拂袖冷喝一声,蹙眉道:“你?看你?现在,还有什么样子!”

“我怎么养出你?这个混世魔王!”

司马尚在奉天宗积威甚重,门?下弟子没有那个不?敬畏交加,可他?这一番横眉冷目对?司马元蘅却全?无用处。

这些年来,父女二人关系愈发紧张,争执也愈发激烈。对?上司马尚失望的目光,司马元蘅心?中委屈更?甚,又?气又?急,梗着脖子反唇相讥,“有其父自?然必有其女!”

司马尚熟知女儿秉性,倒也不?曾被她激怒,只眉头拧得更?紧,摇头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吗?”

司马尚不?说则矣,这一说,司马元蘅的眼泪便又?在眼眶里打转,“我才不?想?嫁人!”

“你?若性子乖顺些,”司马尚叹道,尝试与她好好分说,“我又?何至于此??”

“是奉天宗护不?住我?还是爹爹你?无能??”司马元蘅大声道,“为何要打着宗门?大比的幌子,这般早早将我嫁出去??!”

司马尚:“你?性子乖张叛逆,我纵使能?护你?一时,也护不?了你?一世,再说,我哪里又?急着将你?嫁出去?了?趁着这宗门?大比之际,叫你?多结识几个青年才俊难道还委屈了不?成?”

司马尚主?动和?缓语气,循循善诱,仔细与女儿陈明其中缘由。却没想?到司马元蘅越听是越委屈,终于忍不?住,跺了跺脚,嚎啕大哭起来。

“我才不?要嫁!我要嫁也是要嫁自?己心?仪之人,不?需要你?来给我做主?!”

说完,将门?一推,头也不?回地便奔出飞舟。

司马尚面沉如水,皱眉凝视女儿离去?的身影,心?中隐约觉察出些许蹊跷。

此?次宗门?大比,他?确实存了点儿替女儿招婿的意思。

这些年来仙门?内斗愈发剧烈。

奉天宗宗主?,替仙门?做事,深受仙人依赖信重,这些话说出去?好听,但也只有司马尚心?里清楚,凡人与仙门?之间差距犹如山海,他?爬到如今的地位,也不?过是一条狗,一把刀,一颗好用的棋子。

若是哪天仙门?之争蔓延下界,他?被牵涉其中,有个好歹,又?有谁能?护得了蘅儿?

只怪他?从前将蘅儿宠得太过无法无天,与人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