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了一口酒液,渡入她口中。

舌尖撬开她细密的贝齿,也叫她尝尝菱肉与酒液混杂在?一起的清香。又将案几上的鸡枞喂给?她吃。

夏连翘恍惚记得清人有一首诗是专门咏鸡枞菌的。

“傍松似伞,比肉非芝,喜箱笼初稛。

肌分理细,脆于瑶柱,嫩于玉笋。

厨娘好瀹,触纤指、微防轻损。

任清涎、齿颊先流,欲嚼芳鲜未忍”

果不其然,十分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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餍足之后,夏连翘稍微缓了一会儿?,好奇地看着水面上停歇的一对水鸟。

“要去看看吗?”凌守夷觉察到她的视线,征询她的意见。

“可以吗?”夏连翘有点儿?犹豫,“你能划过?去吗?”

凌守夷不好把话说得太满:“或可一试。”

凌守夷划动船桨。

他并不擅长行船,这一路小?舟颠簸不已,溅起的水花,溅湿了她的裙摆。

夏连翘:“……”差评。

问题是她还不如凌守夷,根本没办法?抢过?船桨来自己掌舵。

她唯一“划”过?的船就是公园里的脚踏船,虽然凌守夷船划得青涩,也只能硬着头?皮跟随他的节奏,将自己全权交给?他。

夏连翘内心默默祈祷:……但愿不会翻船。

小?舟随水浪来回颠簸,湖面太大?,偶尔一个风急浪涌,她也跟着小?舟被抛至浪头?,浪花很快就将她浑身?上下打得透湿,上襦下裙无一幸免。

凌守夷意识到这一点,忙过?来捞她,摸到她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低声和她道歉。

等两个人好不容易划到水鸟附近时,水鸟早就受到惊吓,扑簌簌地振翅飞远了。

硬着头?皮划了这半天,凌守夷终于无计可施,不再强守,缴械投降,将小?船搁在?湖心,任由小?舟自己随水四处飘荡。

两个人抱在?一起,躺在?小?舟上,凌守夷轻声在?她耳畔喘息,小?舟虽然小?,但足够二人平躺在?一处,看着天边夕阳西下,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好时光。

四山成烟,天风环佩,吹动秋色琳琅。

“采菱秋水旁,惊起双鸳鸯。

独自唱歌去,风吹荇带长”。

-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的时候,夏连翘浑身?上下都?还是酸的,划了一晚上的船,又不知不觉飘在?湖心睡了一夜。

她完全记不清是怎么回到屋里的。好像是凌守夷把她抱下船,安置在?床上,又拉下床帐,自己也跟到床上睡了一夜。

“小?凌?”迷迷糊糊醒来,夏连翘下意识地去找凌守夷。

手被另一只大?手轻轻握住,凌守夷睁开眼,柔声安抚:“我在?。”

垂眸拉着她的手,烙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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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连翘被这一亲彻底亲清醒了。

大?早上就这么卿卿我我的怪肉麻的,她试图把手抽出来了。

但这人怎么都?不撒手的?她朝他示意松手。

凌守夷垂眸装没看见。

“……”他本来也只想亲一亲,但一亲……就停不下来。

眼看凌守夷附唇要过?来亲她的唇瓣,夏连翘坚决地拒绝了他的想法?,“不可以,还没有洗漱。”

虽然修士早就引气入体,去芜存菁,洗去了体内的杂质,身?体犹如玉质般芳洁,平常给?自己施个净身?咒一切卫生问题都?可迎刃而解,但对于夏连翘而言这是原则问题。

求-欢被拒,凌守夷:“……”也只能老老实实起身?,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