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宜冷哼一声,没把这话放在心上,稳住祝浩后独自开往新地址,临近时才把新地址再次传递出去。只要他稳住祝浩,争取时间,总能等到警方。
更何况,他没有退路。
箱子里装的不是真金,也不是真钞。他讨厌被人威胁。
祝浩又换了地址。温和宜辗转几次后,终于丧失了耐心,他把车开到河边,录视频发给祝浩,催祝浩撕票。这不是他妹妹,是生是死跟他关系不大,钱打水漂还能听个响,何必被人当猴耍。
他态度强硬,祝浩反而软了下去,重新报上地址。
这次温和宜很顺利地找到了人,然而他刚下车,甚至没来得及提出箱子,就被祝浩的人打晕制住。
祝浩要的不是钱。
温和宜死死盯着祝浩,祝浩挑衅地拍他的脸,温和宜恶心得想吐。
被绑了将近二十个小时,温和宜身体僵硬,再耗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被动。
温和宜试图自救,祝浩堵死他的嘴,比了个“嘘”的手势,把手机递到温和宜耳旁,示意他认真听。
“商总,想好了吗?你的心肝宝贝和你妹妹都在我手上,只要你过来,我放了他们。”
温和宜心弦一紧,死死地盯着通话界面,喉中发出沉闷的嘶吼。
他害怕商唳鹤来,又隐隐希望商唳鹤来。
“抓错人了吧,祝总。”商唳鹤冷淡而又平静:“你立刻杀了温和宜,我们之间有得谈。”
祝浩一愣,用指节敲敲手机,疑心它出了故障:“杀?杀谁?”
“嗤。”商唳鹤没答,只是嘲讽地笑。
“你真想好了?”祝浩仍不相信:“你老婆孩子都在这,你就忍心看他死?”
商唳鹤喊他全名:“祝浩。”
祝浩下意识站直,而后反应过来,骂道:“叫老子干嘛?”
“你究竟有没有胆量!”商唳鹤骤然加重语气:“杀了温和宜,听不懂吗?你怕温家?”
“唔!唔!”温和宜奋力挣扎,闷哼变成压抑的嘶吼。
“祝浩,想想他是谁,他是荣和的董事,现在拿起刀杀了他,捅进他心脏里,你不觉得很光彩么?”
“动手啊,祝浩。”
祝浩眉头紧皱,大吼:“放你爹的屁!谁不知道你们感情好?他肚子里还揣着你的崽,你也不要了?”
“你知道什么?”商唳鹤冷笑一声:“别自作聪明。杀了他,就算替我动手。到时候过来找我,想要什么,坐下来慢慢聊,总比这样体面。”
祝浩忙令人去查,看见网上铺天盖地的绯闻,尽是报导商唳鹤被温和宜狠狠玩弄的。
祝浩骂了声,连人带手机一脚踹开,死死掐住温和宜的脸,眉眼怒横:“你他妈的蠢货,耍他你就不能换个时间?”
回应他的,只有指腹处湿润的触感。
温和宜哭得静默,像一朵开败的花,悄无声息糜烂在黑夜里,没人留意枯萎的过程,只是一觉醒来,它就死了。
祝浩扯掉堵嘴的抹布,温和宜就没骨头似的垂着脑袋,头发刚长出一层硬茬,匪里匪气的,可惜是个快被收编的土匪,再多的权力,再高的声望,有什么用呢。
他不说话,祝浩就踢他小腹,他尖叫一声,终于清醒过来:“别碰我!”
祝浩堪堪收回脚,蹲在他身前,轻佻地捏他下巴:“商唳鹤让我杀了你,你死之前还有遗言吗?”
温和宜紧紧盯着他,忽然笑了:“你真听话,你是他的狗吧。”
“放什么屁!”祝浩掐着他下巴,把他的头往柱子上撞,动作狠厉,温和宜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
终于挨到动作停了,温和宜干呕好一阵,索性闭眼:“那你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