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花里胡哨的学生是同性恋。

那是他第一次直白地面对这些东西,想到高中时期的示好,想必也掺杂着朋友之外的东西。

于是他把钱还回去,自顾自走了。

对方没有认出他。

之后的事,商唳鹤不想再提,连回忆都是一种残忍,总之不美好就是了。

急救很顺利,温和宜只受了轻伤,傍晚就醒过来了。

护士通知他们可以进去看看,林宾自觉地退后半步,让他先进去。

护士出来的时候门没有关全,留着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

他站在外面,看见温和宜穿着蓝色的条纹病号服,平躺着,目光呆滞地瞧天花板。

没过一会儿,温和宜伸手去半空中抓握,那里满是别人看不见的萤火虫,他怎么也抓不住,最后竟有点想哭。

商唳鹤就在这时候推门而入。

意识到有人来,温和宜规规整整地把手放好。

商唳鹤只和他隔了半米,很近的距离,能看清他苍白的脸,和没有神采的眼睛。

他的确比前段时间瘦了很多。

没有平时的小心翼翼,也没有卑微,没有讨好,仿佛一切的爱都剥离了,此刻他就只是他自己。

真实的温和宜,极端,冷静,布满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