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肉眼几乎无法发现的震颤。
朋友在身后喊他:“快上课了你去哪?温和宜!”
“老子不用你管!”温和宜回一句,不理别人,不管他怎么拉商唳鹤,那人都不动,像傻了似的。温和宜正着急呢:“走呀,你要这样上课吗?”
商唳鹤还是不说话。
温和宜想撒手不管,看他这副小可怜样,又着实舍不得,只好耐心地说:“我俩不同班,等下我们上体育,我把校服借你穿一节课,现在这么热,你的挂外面几十分钟就干了。
“这样行不行?行不行?你说话呀。”
商唳鹤只是盯着他,一言不发。
“哦,对。”温和宜自我介绍:“我叫温和宜,十八班的,在我教室门口等我就好。”
商唳鹤没有同意。
只是去水房接水冲过头发,又裹着湿透的衣服回教室。很久之后温和宜才知道他有洁癖,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裹着脏衣服一言不发。
那天,温和宜以为不能在体育馆看见他。
然而他来了。
站在夕阳下,像一棵沉默却坚定的树。
好在头发衣服都干了,风一吹,就飞起来,像柔软的囚笼,将少年劲瘦的身体包裹其中。
温和宜追过去,帮他抻平衣领褶皱,忽然闻到一股不太美妙的味道。
温和宜一怔,而后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他们欺负你!?”
商唳鹤缄默不言。温和宜也觉得他像哑巴,话说不通,温和宜一把攥住他手腕,强行将人拉出去:“他们还没走呢,是谁干的,我们当面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