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没去正殿,途中遇上了不知正不正规、专不专业的,穿道袍的中年男人,便就地算了。
那人装模作样地摇算一阵,温和宜十分期待,待他停下,立刻问:“怎么样?”
“啧。”大师啧了声。
温和宜立觉不妙。
风那么大,吹得他头发乱飞,他拨开碎发,靠着商唳鹤,商唳鹤身形高,像棵树似的,风骤然小了许多,温和宜探出脑袋,“我们般配吗?”
中年男人颇为审慎,见二人感情似乎不错,琢磨一阵,道:“十分凶险。”
温和宜眉尖紧皱,他虽不信,可也不愿意听人唱衰,商唳鹤一直都是那副表情,看不出喜怒,他试探着握人的手,没被拒绝,当下安心许多,“说清楚。”
“下巽上乾相叠,得了个天风姤卦。”大师道:“此卦看姻缘,啧。”他又啧了声,温和宜连声催促,他才继续说:“巽为风,再多的努力都可能化为泡影,平时要加强沟通,对婚姻保持忠诚,警惕第三者。”
后面那些长篇大论,温和宜早已忘记。
商唳鹤任他挽着,结过了钱,就要离寺。
路上温和宜心不在焉,险些滑倒,幸好商唳鹤扶住了他。心脏悸动不止,那一刻的坠空感和获救的幸福彼此冲击,带来短暂的晕眩,他听见自己问:“我们……”
结果不好,可他们毕竟已经结婚了。玄学他不信,只怕商唳鹤不开心。
话没说完,但商唳鹤知道他在想什么。
将真实的自己交给虚无的命运,做等待裁决的羔羊,有了天意就要顺应,被虚无缥缈的判词支配。
这太荒谬了。
商唳鹤从不坐以待毙。
“谋事在人,”商唳鹤捏捏他的掌心:“要是很难有好结局,你就得更努力才行。”
“我会的,”风中,温和宜挽着他的手:“你会换掉我吗?”
像风卷走枯叶那样。
因下午还有工作,他们也没多转就离开了。
“啊,”温和宜轻声说:“你…有事的话,我可以帮你的,多休息嘛。”
他的财产都在商唳鹤那,数目不小,按理说做什么都够了,可商唳鹤还是那么忙。
“拍出了赔钱的剧,总得赚回来。”商唳鹤说。
赔钱剧,大概是说《织梦》。前期投资不少,可收视率不高,它才上映,温和宜就看了两三遍,抛开滤镜不谈,温和宜还蛮爱看的。
群像剧,讲主角忽然从九岁长到十六岁,用小孩子的心态面对少年人的世界,闹出许多笑话。顾澜演高中生,虽不违和,可温和宜最受不了熟人搞怪,常笑得脸酸。
没想到会扑得那么惨。
尽管如此,以商氏深厚的底蕴,绝不会承担不起,他有心填上这个空缺,但现在的他完全是娇妻,没有钱,只好作罢。
“我约了按摩店,等你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好吗。”
商唳鹤道:“我回家大概很晚了,不用等。”说完,想起什么似的:“今天你就搬到我家去。”
温和宜一下子睁圆眼睛,天大的好事落到他头上,竟然不敢相信,“真的吗?!”
“不愿意?”商唳鹤反问。
“没有没有。”
他是特别愿意!!!
先前说的什么凶险、波折,全被他抛到脑后,满心满眼都是丈夫。他应该学一学怎么做好妻子,要努力给商唳鹤温馨舒适的家才行。
他们走得慢,边走边咬耳朵,温和宜情绪高涨时话总是很多,跟他讲天马行空的假设:“我是不是能上族谱了?”
商唳鹤垂眸瞟他一眼:“我都不在上头。”
“那也没事。”温和宜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