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吸气,放缓声音:“我在开车,乖乖坐好。”

“好像该换绳子了。”金娴重新靠回去。

发丝从他臂弯里滑落抽离,他莫名叹了口气。

他道:“昨晚你扯的,忘了?”

“哪有?”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觉得他栽赃陷害,“我一向很尊重你的信仰。”

她从来不随便动他的这些东西。难道是结婚对象扯的?她不痛快地动了动。

车停在红灯下面。

他侧头看她,卷了一下衣袖,露出一截骨骼清秀的手腕。

白皙的皮肤上,赫然有几道半愈合的血痕,从小臂一直延伸到珠串悬挂的地方。

她失语,吞咽了一下,开始心虚了。

这应该是她抓的。

她低头看自己寸许长的鲜红指甲,这是昨天白天在沈欢言家被怂恿,蹭她的美甲师做的延长甲……不止看起来像个索命女鬼,用起来也威力惊人啊。

“昨晚,你说珠子硌得腰疼。”他重新踩下油门,似笑非笑,“嫌我慢,一把拽下来。”

昨天很晚了,他本来只是想抱一下,问问她今天去干了什么,结果……

“对不起。”她立刻道歉,“是我的错。”

她被男人坐在床边俯身靠近的样子冲昏了头脑。

“消毒了吗?”她补偿道,“我回去帮你看看?”

“……”他顿了几秒,轻声道,“身上也有。”

金娴盯着自己的指甲扶住额头。

毕业之后她不怎么用脑子,根本没记住昨天到底挠了他哪里。

兵荒马乱的……

车入库停稳,男人顺手帮她拿了装首饰的盒子。

他问她:“今天买了什么?能看看吗?”

二百七十万。

她忽地心颤了一下:“……看吧。”

盒子打开了,一条红宝石项链在夕阳下如鸽血一般艳丽。

她紧张地偷看他的脸色。

戚梦年抓住了她的视线,笑一下:“怎么这么心虚,买就买了,很有设计感。”

他是不会犯傻败兴的。跟闺蜜两个人挑一下午,选了这么一条喜欢的,他再不满意也不能说。

虽然在他看来确实成色一般。

不太能配得上她。

金娴盯着他看。他这是没发现她“偷钱”的小心眼吗?

“不过……”他合上盖子,握她的手,“你是不是忘了?我给你买过一条差不多的。”

她懵了一下:“啊?”

“在衣帽间里放着,我看你从来都没戴过。”

说着话已经到了房间,他伸手推开门,走进衣帽间。

一侧是他的西装衬衫,一侧是她的衣裙。

他走到最里面,放表的展示柜旁边,拉开柜子,感应的射灯自动亮起,闪烁晃瞎人眼的光芒。

他道:“都是我看过拍卖册一件件拍回来的,不喜欢吗?这个,是不是很像你今天买的。”

不过这个的价格要翻十几番不止了。

“……”金娴哑然。

她不得不承认,她从来没走到里面打开过这个柜子。她默认那些都是他的东西。

不过她开始觉得,拿戚梦年的首饰不是个好主意了。等他一翻脸,告她盗窃……她是不是要牢底坐穿了?

戚梦年看她,发现她的表情毫无动容,甚至不知道因为想到什么又皱眉了。

金娴很难被讨好。

送花,送钻,她都放一边。送房她不挪窝,送车她没驾照。刷他的卡却在游戏里几十几十地充值,从网上买些恶搞玩具银行都懵了,早就给他打过电话了。

还是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