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戚梦年突然出现了。看到他过来的时候她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等他笑着反问她“终于知道了”,她瞬间崩溃了,像充气过度的气球,砰一声炸了。

毁灭吧,谁也别想好,就算会被他整死,她也要让他也变成笑话。

“开心吗?”金娴盯着窗外,冷不丁道。

看着两个女人因为他纠缠。

戚梦年手背上浮现出青筋,停在红灯,冷冷地瞥她:“开心?”

为什么开心?做小伏低地单膝跪在她座位前面,哄她半晌,叫她打了一耳光?

确实像个笑话。

“转回头来,看着我。”他眼底倒映着红灯倒计时的数字,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方向盘上一下下轻扣,侧脸冷峻紧绷,“给我理由。”

她扭头看向他:“非要我说明白吗?你自己心里清楚。把我当傻瓜?”

“……”这种套话似的质问,不管是谁说出来都只能让他发笑。但此刻金娴盯着他,他面上不动,心里却沉了一下。

那件事她真的知道了?

看他沉默,金娴更来气了:“理亏了?你怎么不狡辩了?”

狡辩这个词刺痛他的耳朵。他左手压着方向盘,右手稍离想摸一下佛珠,但手腕是空的。

他收回手,态度冷硬:“有什么问题,你说出来。”

呵,理直气壮。

没什么好跟他说的了,事情已成定局,人定了,八字交换了,婚礼用到的岛也看好了,还准备婚后继续睡她,她都知道,本来就不需要他解释什么。

他开车飞快,很快开到了湖墅金屋外的支路上,这里属于私人区域,路很窄,前后无人,只有大片精心维护的绿化,在路灯下树影摇曳,枯枝窸窣。

等下她想打车都打不到。

“停车。”她回过神来,敲了敲车门,“我下车。”

戚梦年道:“还没到家。”

“我就在这里下。”她说,“我不去那。”

“金娴。”他沉声叫她全名,腾出手伸向她,再一次重复,“还没到家。”

“什么家!那又不是我的家!”她不耐烦极了,啪一声打掉他的手。

等会车停了她再抽他一巴掌。

“吱”

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尖锐声响。

戚梦年踩下刹车,停在路边。他锁住车,面无表情转向金娴:“不是你的家?”

他还是听到了他最不想听到的话。

她眼眶泛红,态度很坚决地与他对视:“我不会再回去了。”

……

车内忽然寂静得异样。

令人窒息的压力沉沉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宛如实质,弥漫着靠近她。金娴本来有一肚子怒气撑着,战斗力超常,还准备抽他,此刻却莫名僵了一下。

“你只有一个家。”戚梦年慢慢道。

“咔哒。”

他解开了安全带,侧身低头看她。

金娴头皮一麻,伸手去拉车门。本能告诉她先跑。

但车门锁了,她慌张地开了几次,根本出不去。

狭小的车厢像个笼子,和她同时被关在里面的戚梦年是这笼子里的猛兽。她像被活着扔进笼子的兔子,只能做他的口粮,逃不出,也……

手腕一痛,她开门的手被攥住了,他将她转过来,让她面对他。

车厢内一片漆黑,她看不清他的脸,车打着双闪,灯光从他背后的车窗里投进来,一灭,一亮。黑影高大,镶着红边。

他靠近她。

金娴本能想要退缩,却被他钳住肩膀,整个人动弹不得,被迫仰着头和他对视。

灯光闪烁间照亮他眼下颧骨上那道细细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