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珠子滚落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

本就松垮的红线在她手中崩断,三两个落在地板上,滴溜溜打着转,一粒跑得极远,告状似的,骨碌碌滚到它主人的脚边。

剩下的珠子,都悄然暧昧落在她身下的床上。

她手里只剩下一条红线,缠绵地绕着她的指尖。

009|9说谎

他弯腰,将滚到脚边的珠子捡起,置于指尖。

金娴跪在床上看他,脸色越来越红,抖着手在床上到处摸,把散落的珠子各自捡起来,抓了一手都握在掌心。

他忽然道:“这是什么?”

“啊?”她望过去。

他依然站在门口,低头端详那一粒珠子,声音变轻:“怎么……湿了?”

不只是湿了。

晶莹的液体蹭在他指腹上,浸润他的指纹,滑腻感是暧昧熟悉,仿佛还带着体温。

毫无疑问,这温度属于她。

“……”金娴几乎想夺门而出,逃避他合理单纯的疑问。

撒什么谎比较体面?说她睡觉流口水了,还是辩解说她哭了?有用吗?

她避而不答,捏着满手散珠道歉:“我不小心弄坏了,对不起……”

弄坏了。

显而易见。本来就被她拽得线断了,散了也是正常。可是她脸色这么红,睡袍下摆卷着……还有这湿润。

戚梦年反复揉弄着那颗被他捡起的佛珠,湿润感被他全部按在指掌间,擦拭干净,他满心妄念,无法安静。

“是吗。”他目光沉沉,脸上没什么笑容,声音也越发轻不可闻。

“……”金娴吞咽口水。

他生气了?也是,这是他戴了十五年的东西。赶快找齐。

她瞥了一眼,戚梦年还站在门口附近,走廊的灯通过门框进来,光勾出他的轮廓,看起来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气势。

戚梦年在看她。

她为求原谅,弯着腰在床上爬来爬去到处摸,一把细腰腰深深陷下去,偏偏臀部浑圆翘起,黑发如云裹了一身,摇曳间生出诱惑的风情。

非常适合,从后面搂住她的腰,然后……

“别找了。”他道,声音温和沙哑,“没关系。”

怎么会说没关系?

金娴心里更内疚了,她从床上下来,膝盖已经跪红了,小腿上有一粒粒圆圆红印。

她抓了满手的珠子,像是被恶毒继母命令挑豆子的辛德瑞拉,可怜巴巴向他小心翼翼捧着珠子,认错似的低头,一步一步挪过去:“要不然,你先拿着这些。我明天再”

肩上一紧,他单手握住她的肩头,拉她跌跌撞撞两步,差点撞到他怀里。她手忙脚乱地把快掉下去的珠子捂在肚子前面,总算没叫它们重新掉下去。

“阿娴。我只想问一件事。”他打断她的话,轻声又问了一次,“这上面湿的,是什么?”

金娴哑然,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胸口。说用他的佛珠自慰好像太尴尬了,再说,他们这些有信仰的人有什么讲究具体她也不懂,最好不坦白。

她心虚地撒谎,使用了备用答案,耳朵红透了:“可能是口水吧。”

“……口水。”他慢慢重复这两个字,从她手里捡出两颗,仔细端详。他注视她的目光更暗,耐心请问:“味道如何?”

金娴根本说不上来,她只能忆起鼻尖晃来晃去的檀香味,跟此时此刻的他身上味道完全相同。

这么香,尝起来应该是有点苦。经过简单推理,她硬着头皮摇了摇头。

“不喜欢?”他叹了口气,“也是。”

过关了?

金娴暗自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