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宜和起风见报乙得手,便准备一同撤离。起风身手敏捷,迅速脱离了人群。看管小阿皮的女子寻不着孩子,也大喊起来:“活祭丢了,活祭丢了!”
简宜跑开,眼见着就要赶上起风。
只一眼,牵住了简宜的心。
浴火
如此混乱之下,巫长仍旧镇定地进行着祭祀的仪式。一手紧握象牙木杖十字架,一手摇晃青铜铃。是小宸话本中的彩绘,也是将自己送来长庚的法器!
简宜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也不想逃了。内心的惊慌竟化成了惊喜,心想:小宸离我不远了。
简宜望向起风的方向喊了一句:“快走!”
被王军侍卫捉住的那刻,简宜好像看见了在黑暗中闪烁的泪光。此时,她只盼着起风和报乙能带着孩子顺利逃出去。
王军欲赶下高地追赶盗走活祭的大胆狂徒,一声铿锵的“穷寇莫追”叫停了追捕。
王军侍卫将简宜缚住手脚,重重仍在了祭台前的土地上。
简宜脸先着地,感觉鼻骨快断了,疼得她龇牙咧嘴。
“你是何人,为何要坏我长庚祭祀?”厚重沉稳的男声从简宜头顶正上方传来。
简宜强撑着抬起头。男人身躯挺拔、健硕魁梧头戴回纹筒形高冠,身着窄袖半臂式长袍,长袍上绣着龙纹。
“不忍稚子受难。”简宜直接道明来意。
男人看上去三十有余,成熟男子的气概和不怒自威的眼神让简宜深感压迫。
“能被选为活祭,是这孩子全家的荣耀。”说着,男人拾级而上,登上了青铜台,负手而立。
简宜使出浑身力气,终于翻了个身。面对着居高临下的男人,从容道来:“虽不知您的身份,但您的周遭气象威严,眉眼间器宇轩昂,自有天家威严,想必是一方霸主。”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可接下来的话,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说起来,若想向祖先神表达最高的敬意,选天家贵子岂不是更有诚意。所以,这份荣耀当属王子王孙。”简宜的嘴角上扬,戏谑之意溢于言表。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尔等并未真正问过祖先神,滥杀子民是否真的能讨得祖先神的欢心。”
“放肆!祭祀大典岂能容你撒野!”身穿玄色锦缎长袍,腰上束着云雷纹样式的腰带,头上的高冠略小些的少年,看上去也就是十几岁的样子。少年斜了一眼简宜,走上祭台,弯腰拱手道:“父王,我的人亲眼看见当日在城门处,是大哥麾下的子音小将亲自将其和同伙放入城中。儿子怀疑此事与大哥有关。”
难道这负手而立的男人就是长庚之王?
这位长庚王并未接儿子的话,只是不动声色地接过了巫长手中的象牙法器,以象牙的尖端划破了掌心,将自己的血滴进了酒碗中。他双膝跪地在银镜前,将盛满血的酒碗双手奉上,口中阵阵有词:“今日郊祭,让祖先有所惊扰,不肖孙昭明难辞其咎,望祖先下示训诫。”
昭明王刚说完话,手中的酒碗便被银镜吸了进去。
简宜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用力眨了眨眼睛。真的有神力加持,那自己这么个凡人怎能与之抗衡。简宜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口出狂言了。
“启禀王上,祭祀一旦开始就不能中断。”巫长上前请示。
“继续。”
简宜被拎着扔到了祭台下方的一边,这次是后脑勺着地,简宜一阵晕眩。
两侧的巨人有节奏地用力擂起鼓来,成群被绑住了四肢的牛羊被抬上了高地。高地的西侧挖了一个很大的土坑,侍卫们将牛羊抛入土坑,牺牲们发出震天嘶鸣。
几十个侍卫手持弓箭射向坑中的牛羊,霎那间血腥气冲天。简宜何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