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要吃糖吗?”女孩轻轻扯了扯时眠的裤腿,肉乎乎的小手举起了一个棒棒糖来弥补过错。
时眠扯出一个微笑,缓缓蹲下身接住了那颗糖。
小女孩抱着球跑到她男人身边甜甜邀功,“爸爸,我刚才表现得棒不棒。”
男人笑了笑,牵着女孩子的手腕向海滩走去,留下一串一大一小的脚印。
风很大,男人很快把女孩抱起来,她柔软的头发在空气中飞舞着,被她爸爸拿起毛绒小帽紧紧护住了。
时眠握紧手心里的糖,怔怔望着离去的父女,记忆中似乎也有一个人曾经这样护住过她。
时骞晚上下班回来,小区里的人家已经亮起了温暖的灯。
他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一罐冰凉的啤酒,捏在手里上楼。
小区老旧,感应灯时灵时不灵,时骞掏出钥匙开门,钥匙并没有如期转动,锁芯失灵。
下意识拧动门把手,只一下,门就开了。
对面人家的灯光投射到客厅,时骞就着暗淡的光看到地板上散着几个购物袋,风扇一旁静静立着一个行李箱,沙发上躺着一个黑色金属链条的挎包。
他站在门口,手扶着门框愣住了。
恍若大梦初醒,时骞轻轻推开卧室的门。
窗帘留出了一条窄窄的缝,从穿过的光源中,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伏在床上,胸廓微微起伏,是睡着了。
0026 C26 我要去钓鱼,你想去吗
时骞彻夜未眠,在客厅上沙发上坐了一夜。
一直刻意遗忘的记忆因为时眠的到来又如活水在脑海涌动。
离婚后他就离开了老家,一路向西,大巴、火车、高铁都坐了一遍,最开始没有办法入睡,一闭眼脑海里都是时眠的模样。
她的哭和笑,两个人在公园里的接吻,她在怀里的情动难抑,记忆纠缠屡屡撕扯他的情绪。
如此了大半个月,人竟然就这么漂流到了西藏,身上的钱也所剩无几,他在西藏呆了两个多月,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徒步,什么也不想,脸晒得黑红,再加上他脸上未愈的疤痕,更显得整个人阴沉可怖。
他自虐了很长时间,直至身无分文。
从西藏回来后,他找了一份工作,渐渐不再想起那些事,每天就是按部就班的生活。
但是,就像她曾经突然消失的那样,如今她又突然地出现在他的床上,就像漫长的四年只是一个比较长的夜晚。
他的感情和记忆又死灰复燃。
时骞颓然靠着沙发,直到客厅漏进新一天的第一抹阳光。
他一夜未眠,墙角的黑色行李箱如一堵无言的墙,讥诮地旁观他所有挣扎。
时眠不会这么早醒,而楼下已经传来老人的聊天声和私家车赶去上班的匆忙鸣笛。
时骞用凉水扑了把脸,便下楼去买早餐,时眠占了他的卧室,他没有衣服可换,还穿着昨天的那一身旧衣服。
早餐铺的老板娘见到他来,“还是老样子?”
时骞一顿,摇头说,“拿一杯豆浆、两个豆腐包、再拿一个煮玉米。”
老板娘已经给他装上肉包了,闻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虽然有些意外,还是手脚麻利地重新装袋,“我还以为还是老样子呢?”
时骞扫码付款,没有多说什么。
他上班时间在八点,这会儿该去赶车了,时骞把备用钥匙压在装早餐的塑料袋旁,又把门锁试了两遍,确认已经修好后才去上班。
时骞现在在一家汽车维修铺工作,他一个人生活,又没什么不良嗜好,工资虽然不高,维持生活却也足够了。
周末休息,他就去公园钓鱼,下雨了,就窝在家里看电影,什么片子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