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很想的明白,或许这是家人换了一个方式陪伴人生。

虽然乌鸦整个人方方面面她都不敢苟同,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这辆车给了她,确实方便许多。

趁着天色还早,便拐去了超市,港岛的路并不算好开,但好在香港沿用跟英国一样的驾驶习惯,揸车也不会太手生。

给公寓添置完生活用品,又买了些食材和擀好的饺子皮,虽然与家相隔千里,但冬至饺子这一餐,总是不能落下。

天色皆暗,黎式从厨房里忙完出来看挂钟,已经临近六点。那男人竟然还没回来,以往都是五点左右准时进门。少了他在耳边叽叽喳喳的捣乱,破天荒头一次有些不习惯。

她解下围兜,拎起两袋塑料垃圾袋往楼下去。再上楼的时候,看见铁门后面隐隐绰绰一个男人的背影。

第一反应是那男人回来了,但再多看一眼便否定想法。他人高马大,不似面前人身量,颀长精瘦。但若说是陌生人,她又觉得,这人有点眼熟,走进铁门上前招呼,“请问...你搵边个?”

那人闻声回头,压在黑色帽檐下的脸露出来,竟是亚佐。一支点着的烟还夹在他手指间,一看到黎式,便连忙把手背到身后,扔了烟蒂踩灭。

他似乎没想到会见到她,一时间竟有些慌乱,“黎...黎小姐,你点落来?”

“我落楼去丢垃圾,亚佐哥,你点来?你大佬还未回来,不在屋企”。

其实,他并不是来找乌鸦的,只是不知道为什嚒,漫无目的开着车,竟也能拐到这里来。

“我...我在这附近办事,想着你这里有冇咩可以我帮手的。大佬他在堂口,这几日会比较忙。”

难怪那么晚还没回来,看来确实是有事绊住脚。原来黑社会也会加班加点,难道是到年底,该冲业绩了?

“咁他有无话几时返来?或者讲,今晚还返来吗?”

话里话外,她的关注点都给了那个男人,对于面前人为何来,为何在,完全没感知,亚佐不似她本人懵懂,他听得出,也看得明。

他摇摇头,“我估唔到大佬的打算,可能会返来,但系绝对会好晚。”

“这样...”黎式垂下眼想了想,又道,“那唔知亚佐哥便不便同我上楼,麻烦帮我把物什转交畀他。”

他不会错漏她的任何表情,藏在眼底的、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那细微的失落,都被他看尽。

“冇问题,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