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
车停下,她任凭他抱自己上楼,把浴室门一关,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就侧过身睡下,一句话都不想与他讲。
床的另一侧塌陷下去,乌鸦擦干了头发躺回来,看着她光洁的背,伸过手去扳她的肩膀。她闭着眼睛,不肯理他。
他知道她没睡,竟也没勉强,收回了手,习惯性点燃一支烟。卧室内本就光线不足,一根烟的含量已使朦胧。烟蒂掐灭,他不再去将她扳过身来,直接贴上去抱着她,向着她的耳畔呼吸。
她皱了眉头,去推他。
一次没推动,两次还是推不动。她终于睁开眼,“我说,你可唔可以行行好,睡觉就唔好畀我食二手烟。”
他的手臂熟练无比的横到她的腰间,她向来体凉,正好中和他的炙热,“我新攞支烟畀你,你食一手?”
“多谢。我冇福。”她又闭上眼,大晚上不睡觉,哪个有这种闲情陪他无聊。
夜重新安静了下来,不知道二人在平静的表面下僵持了多久。
直到她脑袋发昏,直到他手臂具麻,男人埋在她脖颈间,话从心九曲到说出口,却总是变了味道,“在香港,你只能识我。”
他不懂讲,她不屑问。但是日子还在朝前过。太阳出来又是新的日期,把无数黑夜里的纠缠罪孽都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