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电话将她叫去酒楼,把她抵在落地玻璃上,背靠着维多利亚港的烟火明灯,说,来年里做他的女人。

可笑那个时候自己竟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清清白白的,毫无牵挂的全身而退。

一年多啊,并不长,但对她来说,好像已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这一年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那些她本以为承受不了的,承受了,那些本以为无比痛苦的,也麻木了。

她看向早被这座城市的灯火淹没的夜空,执拗地想找到驶向遠方的飞机踪迹。想离开吗,当然想。

这个念头从未消失在她脑海里,只是她不会再那么急于求成了。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黎式往下一瞧,看到了那辆银色的捷豹。心中奇怪他怎麽突然回来了,不是说今晚社团聚餐,大概率会整夜不归吗。

因为知道那男人晚上不在家,黎式的年夜饭,就下了一晚阳春面,毕竟她也没什麽心情过年。

外厅传来声响,黎式关上阳台的门过去看,果然是他回来了。

乌鸦换了鞋就走过去抱她。一身的酒味熏得她呛喉,便使劲推开,“点解咁早返来,你不是话聚餐?”

他顺势放开手,一边脱衣服,一边向浴室走,回答她,“聚完了。”

聚完了?黎式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压根不相信他说的话。

等乌鸦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黎式又带上了那副方框眼镜,坐在书桌前正写写画画。他不懂她脑袋里在想什麽。要不要那么勤力?新年流流仲上工?

走过去一把夺起她的笔记本,顺便长臂一伸,他把她整个人捞起来,放到自己腿上。

黎式被吓一跳,但更怕自己的本子被他不知控制的力道撕烂,连忙抢回来,“你做咩啊?”

发梢的水珠还在下淌,因上衣未着,水迹便一路往下。纵使是冬夜里,他的体温依旧微烫。

“食饭未?”

她离他太近,不自觉地脸有些绯红,点了点头,回答说,“食了碗面。”

“那好”,乌鸦放开人,自顾去找衣服,同她说,“你快点换衫,我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