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伴着淡淡冷香的气息，这是杨之身上独有的味道，这个味道好闻是好闻，但是配合杨之平日里稍有波动的面容就让人觉得这香味太冷，让人忍不住的敬而远之。

微热的手掌贴合在脸颊，杨之看着李艺睡着的面容，脑海中浮现起了二十年前的场景，再看李艺，杨之心中难以言喻……

他收回了手，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李艺，不知那么看了多久，终究他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在杨之离开后，李艺才迟迟许久的睁开眼睛。

他不懂杨之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也不懂自己是怎么想的。

他想和杨之过一辈子，但是从未想过杨之身边有别的人，今天的场景醍醐灌顶似乎让他一下就明白过了什么，所谓钟情或许如此。

李艺不知道，不管这份感情到底是怎样的性质，他只想随心而动。

他承认他任性，若是给别家的孩子肯定会是个听话的乖宝宝，感激不尽，绝非这般得寸进尺，但是李艺不知为何，他便是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第一眼瞧见杨之的时候，他就想：这人长得真俊俏。

或许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已经心生爱慕？

李艺摇头嘲笑自己蠢顿，怎么连心底的这份想法都摸索不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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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杨之起的很早，当晚他在李艺的房间睡的，李艺心知肚明却没有再提及昨天的事情，其实关于杨之的性取向一直不是家中的秘密，只是当着孩子的面没必要说。

“以后我会住在公司附近的家里，你就住在这边，有什么事张管家和吴嫂都在，还有小旻。”杨之放下手中的报纸，忽然对正在吃早饭的李艺开口。

李艺心头一颤，愣住了，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直勾勾的看向杨之，“为什么？”

“公司忙。”

“忙到家都不需要回了吗？”

“我只是想更好的休息，靠公司近一点我也方便一点。”

明明是很平常的交谈，但是在一旁正擦拭家具摆设的小旻听着却觉得火药味十足，那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她恨不得现在逃走，吞咽一口唾液却又忍不住心底那份好奇，她就一边慢吞吞的擦东西一边听……

李艺忽一声冷笑，“您要是觉着我是累赘大可不必这般如此，我走便是了。”

杨之抬眼，眉宇间透出几分煞气，震的李艺身躯紧绷，他却依旧不愿松口，“我可能就是人家口里说的扫把星，先是我娘病死，然后家途中落，最后我爹也不知道怎么就死了，最后只有我自己活着。像我这样的人儿留您身边也留不得一个好，您要是心里不愿可以直接告诉我，杨之，我喜欢你，我就想粘着你，靠近你，你对我一避再避，现在甚至要搬走，您没这个必要。”

“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有！”

“李艺！”

杨之忽然一声怒喝，李艺眼底满是不屈服的倔强，杨之叹息一口气，抬起手捏了捏眉心，“你还小，很多事情你自己都看不清摸不明白，你这个年龄刚好是青春懵懂的时候，你不能因为这样的好奇而误入歧途。”

“那你呢？你已经三十三岁了，你这也算误入歧途吗？”李艺字句诛心，完全不给杨之任何一点儿的台阶。

杨之脸色铁青，他瞪眼看着李艺，下了最后的通牒，“不管如何我会搬走，你生活所需我都会提供，每个月我也会给你钱，你先好好想想未来到底打算怎么做，你才十六岁，你现在能做什么，你未来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