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她已走出病房,并用力将门带上,发出砰的一声。

实际上她没有马上离开医院,而是在前台借了电话打回家,当她走到医院门口等着过马路时,也没有看见身后高楼上,那伫立在窗前目送她的人。

宋早早从小到大没坐过几回公交,她特讨厌人挤人的地方,但今天情况特殊,尤其医院这附近人多,车上连个座位都没有。

一想到是谁害的自己,那口气便愈发不顺,不找个法子发泄出来,她一定会年纪轻轻却被活活气死!

搭了快一小时的公交后,宋早早终于到达目的地,她跳下车后皱眉扇风,恨不得马上回家洗澡,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的公交车绝对不算好闻,她有种自己快馊了的错觉。

首都火车站。

宋早早来过这里一回,不说是熟门熟路,至少也算颇有经验,她干脆地掏钱买了两张火车票,运气还不错,居然叫她买到了两人间的高级软卧,不然她可能要更换一下出发时间。

等她走出售票处,便看见了鹤立鸡群的孟长安,他身高腿长,即便衣着普通,在人群中依旧显眼。此时他正焦急地左顾右盼,似乎是在找人。

宋早早走到他身后戳了下他的肩膀,大队长如同一只青蛙那般原地跳起,回头瞧见是她才松了口气。

见他满头是汗,宋早早问:“你是不是傻,我让你在售票处门口等,你不知道找个阴凉地儿?”

孟长安不敢看她,有阴影的地方离售票处怪远的,他怕她找。

紧接着宋早早就把火车票往他胸口一拍:“收好。”

一股难以形容的羞耻与惭愧涌上心头,他如今身无分文,不仅吃住靠着宋早早,连回家的车票钱都得……咦?摸到票后的孟长安愣了下,“怎么是……两张?”

“干嘛,我不能回去?你这是什么表情?”宋早早质问道。

孟长安原以为回首都后,宋早早肯定不会再回北山村的,饶是他热爱自己的家乡也不得不承认,别说是北山村,就是省城都没法跟首都比,他甚至做好了再也见不到宋早早的准备,没想到她居然买了两张票。

刹那间,浓烈的喜悦席卷大脑,孟长安抿着唇压抑心底欢乐,太好了,救命之恩,还有来回花掉的钱,他可以慢慢攒着还给她,这样就有理由跟她保持联系了。

“这件事不许跟任何人说,记住没?”

孟长安乖巧点头,宋早早很满意,“回去吧。”

她总要给自己找回点场子的。一得知宋荣鹤受伤便巴巴地跑回来,难道她不要面子的吗?要是再这样直接和好,岂不是等同于将自己的脸面放在鞋底下踩?当初离家时信誓旦旦表明就算宋荣鹤亲自来接也不回来,她一定要做到,不能便宜了宋荣鹤!

不然她心头这口气顺不下来。

孟长安在首都待了这些天,也早就想要回去了,村里很多事需要他做,他已经占了宋知青许多便宜,实在不好意思厚着脸皮继续住在她家中。

跟上次离家出走不一样,这回宋早早向爷爷奶奶报了备,爷爷与她同仇敌忾:“没错,不能便宜了宋荣鹤那小子,要是受个伤就能一笔勾销,我第一个不答应!”

白奶奶摸摸宋早早头毛:“这次可不许再待那么久。”

宋早早点头:“您放心,我连行李都不带。”

话是这么说,到了出发前一天,她还是收拾了一个大箱子出来,里面沉得要命,不知道装的什么。

除了自家两位老人跟同行的孟长安,宋早早愣是谁也没告诉,刘獒已经回了部队,晋楚是个藏不住话的大嘴巴,而晋建业……不好意思,她真的没往心上记。

有了两回坐火车的经验,宋早早已经驾轻就熟,由于硬座车厢人多,所以很多人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