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你就倔，碰到什么麻烦事都是自己解决，从来没求过我，可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求我？你还要娶她？”

“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她就别想踏进我沈家的大门！”

沈易跪在地上，安安静静的听着他的数落。

沈承权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没有动怒，只是面色平静地问：“爸，您这一辈子，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爱爱爱，”沈承权怒极，又是一脚用力踹过去，“我他妈让你爱！”

这一脚比先前那脚更要狠，沈易受不住这力道，被他踹得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他手掌撑着地面，慢慢爬起来，重新跪好：“您爱过母亲吗？”

沈承权被他问得愣了愣。

半晌回过神来，漫不经心的冷笑，“我与她本就是商业联姻，门当户对即可，谈什么爱与不爱？”

“门当户对与相爱并不冲突，”沈易字字认真的反驳，“倘若您不爱，又为什么在她病逝后这么多年，再未娶其他人？”

他问的太过直白，直白到沈承权一时间甚至找不到借口搪塞。

是啊，九年六个月零二十四天了，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为什么一直没有再娶？

沈承权扪心自问，并不认为自己爱过那个商业联姻的女人。

只是当年她病重垂危，在自己怀里一点点停止呼吸、停止心跳的时候，他还是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自己的生命里抽离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爱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