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道长在一旁笑颜道:
“娘娘莫要伤怀,小太子乃真命于天,能复言是太上老君襄助,不过,孩子多年未言,那病毒害入骨髓至深,我的金丹也只能让孩子白天说话,到了夜里午时,那余毒仍旧发作,便还是个哑巴,所以这也是天意,我们也可根据孩子的说话时间见机行事!”
“这已经是天恩浩荡了,多谢邱道长救我母子恩德!”
“哎,娘娘切莫谢我这老朽,还是楚大人计谋高深,忍割子爱而保全大宋骨肉,当流芳千古之忠臣贤仕啊!”
在楚文晋精心安排下,施娘娘和小太子被神秘掉包,当大漠草原的北风呼啸时,施娘娘和楚文晋洒泪分手,小楚留香也挥着小手从此与父亲分别,原本是天真活泼的孩子,如今却为了国恨家仇变成了无辜的哑巴,楚大人的马走远了,可父子亲情还是让他折回来,再次抱起年仅六岁的儿子亲昵,父子二人抱头痛哭。在孩子依依不舍的追逐中,爸爸的车马跑了十几里,依然能见到苍远草原上那个哭倒在浣娘怀中的小楚留香,他的口中流着鲜血,三天前还能说话的孩子,与亲人诀别时,竟没有喊出一声“爹爹”。
楚文晋泪流满面,浩瀚的蒙古草原,传来北魏民歌《敕勒歌》,那牧马的蒙古青年弹奏着凄凉的马头琴,低沉的歌声响彻在漠北草原: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草原的草已经枯黄,低垂的黑云即将洒下鹅毛大雪,怒吼的狂风席卷着飞扬的雪花,飘逝了悲然的岁月。凄厉的白毛风吞没了茫茫的草地,漠北的天空低垂着,像位沧桑的老妇在述说着失去亲人的哀伤。
施娘娘述说着往日凄凉的故事,此时的十一娘早已感动得泣不成声,如今施竭太子的灵魂消失在烈火中,那个可怜的楚留香却仍旧在蒙古帝国扮演着“哑巴太子”的苍白角色,世事维艰,晴天幽恨,她不知该如何安慰眼前形容枯槁的昔日娘娘。
“母亲,您不要难过,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虽然施竭没有机会回到朝廷,如今又过早殒命,都是天意,有儿侍奉在您身边,求娘莫要悲戚!”
“孩儿,娘想得开,不会伤心过度,自古江山社稷,你争我夺,到头来都没得好下场,施竭早去,也是个福分。我们母子隐姓埋名,虽然辜负了楚文晋大人的心愿,和那个可怜的楚留香,可这是天数如此,邪恶昭彰的世道,我们复出,又能整肃大厦将倾的宋氏江山吗……”
母女二人焚香祭奠了施竭太子一番,在十一娘的劝说下,正要下山料理一些后事,却见栖霞峰下早已拥来几十匹快马,十一娘一见,吓得大惊失色,冤家路窄,正是邪恶公子,花花太岁梅花恶,随行的还有栖霞郡的三班衙役,为首的是个督头。只见这小子跃马近前,耀武扬威,用马鞭指点施娘娘道:
“贱妇!本太岁正愁拿你无据,如今私种皇家一品牡丹,圣上早有旨意,天下人谁都不得栽种虞姬艳,你可知罪!”
“梅花恶!这片花地是本小姐所栽,与施夫人无关,要拿办,就来拿我吧!”
十一娘面对今生让她最恨的仇人,早已杏眼圆睁,至自己生死于度外。
“哦!我倒没注意,小娘子也在,不干你的事,那臭婆娘我造就瞧他不顺眼了,狼督头!你看着办吧!”
十一娘顺着梅花恶的目光望去,见黑马上踯躅不前的就是栖霞三大名捕号称黑面星的狼督头,心中疑惑:这位声名不菲的衙役怎和梅花恶搞到一块儿了?
狼督头没有言语,黑色脸膛好无怜悯,但也并无对梅花恶的谄媚之意。只见他轻轻摆了一下手,手下三班捕快跳下马来,不由分说,上前将施夫人绑了起来。
“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