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迁右臂上打着石膏,披了件外套,走到洗手台边。

白越文把他从头到脚扫了几眼,脸上的表情明晃晃写着一句话:我觉得很好笑。

林迁上周才拆掉腿上的石膏,之前被关在医院快两个月,人都要闷出蘑菇了。他和周权打架时只有一条腿被打得轻微骨裂,原本上个月就可以出院,结果路过一个监控故障的楼梯口,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滚下楼梯把胳膊摔折了,那推他的人还没抓着。

他低着头看白越文,直接问:“你觉得很好笑吗?”

白越文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是有点。断胳膊是什么感觉,你说说看?我有点好奇。”

林迁气得脑门上青筋突突地跳,说:“你的一条舔狗打断我一边腿,刚刚拆石膏,另一条找人把我手弄断了,你还笑,有没有良心?”

“我没有良心,要不你报警吧。”白越文理直气壮地说:“也不想想你自己干的什么破事,我笑笑怎么啦。”

林迁说:“行,我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婊子无义了。真他妈后悔上回没直接把你拖上床,你等着,我迟早有一天操烂你屁股,我说到做到。”

白越文眼眶一下就红了,大颗晶莹的眼泪积蓄在眼下,轻轻抽泣起来。

“你哭什么?”林迁焦躁地走了几步,“有什么好哭的,你……”

他想伸手去碰白越文的脸,一走近白越文就照脸给了他一拳,鼻血迅速从他鼻腔里涌出来。

林迁完全没有防备,被打得脑袋里嗡的一声,下意识要伸手捂鼻子,白越文已经绕到他背后,对着他受伤那条腿的膝弯一脚踩下,剧痛让他不由自主地跪到地上。

洗手间外传来脚步声,不过白越文没去管,一手掰着林迁左手小拇指往后压,抓着人的头发拖到水龙头底下,把水开到最大。

“还好这个地方的水龙头不是感应的,你说对不对?”白越文温柔地轻声说。刚刚看林迁走进来,下意识在让左腿受力更轻,他就在想林迁是不是这条腿受伤了。

冰冷的水淋了他一头,白越文又拽着他的头发让他仰起头,水流直接打到他脸上,下半张脸全是血水。“你的鼻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的力气是没法打断骨头的,先给你洗洗脸和嘴巴。”

要是林迁今天四肢健全地出现在白越文面前,白越文会选择打电话找人来,而不是直接自己动手。但是他现在断了爪子,打一打落水狗也不是不行。

不少水呛进了林迁的鼻腔和嘴巴,他开始剧烈咳嗽,完全说不出话来。

“可惜这边没有水管,不然还能给你漱口。”白越文十分体贴一般地问,“抓疼了吗?你不说话,我就当作你不疼哦。”

白越文说完,转头看向门口,一脸平静的陆岭正站在那里。他不仅对白越文做出这种与漂亮柔软外表大相径庭的行为毫不意外,还顺便把挂在里面的“维护中”牌子挂到了门外,反手把门锁了。

今天第二个跟踪他的人自己出来了。

这时林迁稍微缓过一点神来,想要挣扎,白越文直接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下巴往洗手台上狠狠一磕。

于是林迁又安静了,白越文把他拖进隔间,用一边的拖把抵上门。

陆岭伸手摸了摸额角,头发遮掩的皮肤下有一道疤。

他第一次强奸白越文,把他困在床上整整两天。后来他想自己开车送人回去,被白越文一个花瓶砸在头上,留下一道很深的血口子,还缝了针。

那道疤至今还在。

白越文重新洗了一遍手,对陆岭说,“你看什么?也想洗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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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唐贺和唐信按着陆凯让你打,你把他嘴打破了。”陆岭突然说,“你还记得陆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