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藏在这,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小隔间的门上叠着几层隔音避光的符咒,门板上有一行血字,写道:不请自来者必死。

隔间里正对着门口处有张供桌,桌上供着个古怪的兽像龙头、鸟翼、蛇身、虎尾,张口欲嗜人。

开门的是个贼眉鼠眼的老头,探头看了一眼这两人,就说:“跪下,进来。”

母狐狸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痛痛快快地给那供桌上的“四不像”磕了几个响头,几乎以五体投地的姿势爬进了门。隔间里透出的微光照亮了门口,只见那门框上有两排小蜘蛛,都不过半寸大,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乍一看像两排装饰雕花,门口布满了蛛丝,闪烁着不祥的蓝光,应该是见血封喉的毒物。

只在最底下留了个狗洞大的空间,供人穿行。

从此门进出者,须得卑躬屈膝、匍匐而入。

年先生却微妙地顿了顿,直到开门的人已经朝他看过来,他才脱下外套,叠好放在门口,又将脖子上的金属片摘了下来,塞进衬衫胸前的口袋,这才俯身跪进门不知道他是怎么跪的,即使伏地,脊背竟依然是直的,丝毫不狼狈,也丝毫感觉不到他对那供桌上的“神”的敬畏。

开门的老头对他这姿态挺不满意,冷哼一声,他才刚进去,就重重地带上了门。

盛灵渊饶有兴致地溜达过去,见门板上刻满了险恶的纹路。

“哦,是毒疽。”

所谓“毒疽”,其实是一种非常古老的防盗墓法阵,一旦法阵成型,这门就只能从里面打开,否则必遭毒疽侵蚀。

看来此地从建成那天开始,里面就一直有人轮流看守。

盛灵渊却一笑,随后他嚣张地无视了毒疽,直接将门推开了一条小缝,侧身跟了进去,才一碰到门,他颈上蓦地多了一道刀口,刹那间竟头颈分离!

盛灵渊不知道疼似的,面不改色,下一刻,黑雾从他骨头缝里冒出来,堵回了没来得及喷出来的血,严丝合缝地将伤口重新粘合,至于那门口致命的蛛丝,居然不如他身上的黑雾毒性大,蜘蛛网一碰到黑雾就被腐蚀殆尽,两排蜘蛛吓呆了似的,木在了门框上,一动也不敢动。

被斩首又把头重新黏上,不过电光石火间,盛灵渊身上的障眼法竟丝毫不起波澜,在屋里的人看来,仿佛只是门没关严,被风吹开了一条缝。

屋里除了母狐狸和年先生之外,还有三四个人,深秋地气阴冷潮湿,这几位身上都裹着破斗篷,没有桌椅板凳,“斗篷”们就围着供桌跪在地上,和那母狐狸一样,他们也都是人,但身上都带着呛人的妖气。

盛灵渊抬手抹掉颈间残血,看清了供桌上的“神”,忽然面露古怪。

这位“四不像”,居然还是他生前的老熟人九州大混战时的宿敌,妖王九驯。

一群人,生硬地模仿妖族官话,拜祭三千年前就已经作古的老妖王……什么毛病?

盛灵渊漫不经心地舔去手指上的血,目光扫过供桌旁的几个人如果是三千年前,这几位可是要被车裂于市、诛灭九族的。

母狐狸站起来掩上自己弹开的门,后背无端蹿起凉意,她东张西望片刻,没看出异常,忍不住抱怨了一声:“几位,准备几个暖宝宝也好啊,屋里这么冷,怎么招待贵客?”

方才给他们开门的老头哑声说:“反正你也快要离开东川了,凑合吧。”

“失算了嘛,”母狐狸也在供桌旁跪了下来,“我本来想着,人魔一出,东川还不落到我们手里?谁知道异控局那帮走狗从哪翻出来的外援,阴沉祭召唤出来的人魔居然浪花都没翻出一个就被他们烧了我说,阴沉祭不会出错了吧?这么菜,真的是人魔吗?”

供桌边的一个斗篷回答:“每场阴沉祭的祭品和操作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