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岛一般是在深海活动,那次不知怎么的,漂进了大陆架。近海还有好多渔船和工作船呢,这东西靠近太危险,于是我们风神一接到紧急任务,要把它迁移走。燕队带着我们本来都控制住了,可是当地有一帮不开化的渔民,以讹传讹,说那里头有沉船和宝藏,偷偷把蜃岛挖了。里头的海毒大量泄露,燕队为了捞那几个傻逼,也被困在岛上了,我们都以为他要殉职,结果刚哭到一半,就看见知春背着燕队出来了。他把自己的刀鞘化成了一个保护罩,燕队一口毒气都没吸到,他自己却……”

“被蜃岛里的海毒腐蚀了。”身后有人插话说。

原来说话间,他俩已经进了住院大楼,宣玑和王泽听见人插话一回头,看清来人,这二位反应出奇的一致,齐刷刷地往后退了一步。

宣玑大吃一惊:“阿弥陀佛我的妈!”

王泽无缝衔接:“善哉善哉是我爹!”

肖征:“……”

不知道城郊墓地能不能加入“第二个半价”套餐,真想把他俩一起下葬。

接话的正是肖主任,只见异控局的“自动提款机”先生夹着拐、吊着脚……剃了个秃瓢。

宣玑跟王泽俩人交换了个眼色看来“肖主任的头发被雷劈成泰迪卷”这事不是谣传。

好在肖征头型颇为圆润,剃秃了也不寒碜,像一颗不苟言笑的煮鸡蛋。

严肃的水煮蛋冲他俩一抬下巴,“进屋说。”

肖主任的病房是单间,门口摆着一个巨大的能量检测仪,门窗上画满了镇邪安神的符,肖征被隔离在病房里二十四个小时,这会才确认他身上已经没有其他异常能量,刚恢复自由不久,出去溜达放风。

“没事,光头挺好的。”宣玑想起自己当“洗头工”的悲惨经历,搓了搓被水泡出白印的手指腹,他真心实意地说,“又省水又省事,我还想过两天就去把头发剃了呢。”

肖征这会儿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就是这个不靠谱的坑爹货!

在异控局里,他讲完政治讲历史,信誓旦旦地声称自己能把变异的镜花水月蝶查明白,结果非但没明白,被他查成了一团乱麻。

“你干脆把脑袋也剃了算了,反正肩膀上扛的那球也不琢磨正事。”肖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青铜棺消失的地方留下的显影和引雷符是不是你干的?留下那么大一个坑,跟同事提都不提一句,宣主任,你是不是也太不把同事的命当人命了?”

宣玑愣了一下,才发现肖主任把那位陛下干的倒霉事也记在自己账上了,简直千古奇冤:“不是……我没……那个他……”

他结结巴巴地哽了好一会,发现这事一时说不清楚,别无他法,只好闷闷地接过这口硕大的黑锅,扣在头顶:“我不能提,怎么提?说句阴谋论的话,在我看来,这个操纵阴沉祭的人知道的内幕太多了,不可能是外人,百分之百就是自己人里的内鬼,而且咱都不知道这内鬼是自愿的还是被什么附身的那道雷劈下来之前,谁能知道它还能在不同的人身上转移?我刚来不到一个月,整个总局认熟脸的一只手能数过来,你让我相信谁不相信谁?”

王泽连忙在旁边打圆场:“咱哥儿几个也没闲着啊,老肖啊,你是没看见,那从棺材里飞出来的大‘幺蛾子’追了我们好几十里地,那一道一道风刀骨头箭的,我们差点让他片成刀削面。”

宣玑:“……”

那么狼狈到底是因为谁带错了路!

肖征冷笑一声:“那请问算无遗策的宣主任,您现在能让我知道一下,我这道雷挨得值不值吗?”

宣玑和王泽你一言我一语,对口相声似的,把森林公园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

宣玑:“第二处阴沉祭文唤醒的巫人族长,暂时是死了,以后还活不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