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守火人出世,骨封松动,他觉得身上的重量前所未有的轻,睁开眼,发现自己身边已经从荒村……变成了异控局。

最早找上他的就是巩成功。这个血统稀薄的凡人,一心想变成妖,投奔了他,见面礼就是碧泉山的天地鼎和朱雀遗骨。善后科的主任,职位看似不起眼,实际也真是好用。

罗翠翠是傻子,巩成功是工具。

然而“工具凡人”巩成功,却打着伞,在距离他十米以外的地方看着他。

脸上挂着收着下巴的矜持笑容,又狡黠又诡异,继而在他眼皮底下消失在了。

直到此时,“九驯”终于意识到,这事可能从头到尾都是个骗局。

他脖子上的青筋险些破土而出:“你竟敢骗我”

他的愤怒并没有来得及发泄太久,他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斗成了乌眼鸡的几股神魔之力,生生撑炸了他的身体,他甚至来不及捡起自己滚落一边的心,异控局雪片似的屏蔽网就结成了一张大网,结结实实地将他网在了正中间。

消失的巩成功从山岩上若隐若现地露了面,双手端起,做了个拉弓射箭的手势,指向他“旧主”的胸口。

直升机上的肖征刚松了口气,转头对单霖说:“幸好暴雨带的装备……”

话没说完,就见单霖蓦地变了色,直升机上搭载的异常能量警报器狂响,机身巨震。

单霖:“跳!”

她说着,单手甩出一张风筝剪纸,拽着肖征一跃而下。风筝剪纸在半空中大了几十倍,魔毯似的接住了他们,与此同时,直升机被某种强能量冲击,在半空就分崩离析!

炸出来的人魔被离火纠缠着,一头撞向赤渊大峡谷。

天外飞火似的,要将赤渊重新点燃。

这也是他主人生前的执念。

碧泉山下的盛灵渊蓦地放开识海,无数回响音钻入他的七窍百骸,连带着与他共感的宣玑脑子里也跟着“嗡”的一声。

“巫人族的血脉还在,阿洛津,你到这来,朕给你个说法。”

面向全国的广播中,黄局的声音仍在继续:“我们从来不敢说自己是在‘为人民服务’,做这些工作也不是为了保护谁、为了谁‘牺牲’,归根到底,我们讨好世界,是想给自己挣出一点立足之地证明我们不碍人眼,对社会还有点用……这样就仍有空间活着。”

多么美好的愿景。

众生,凡有灵,皆有立足之地。

碧泉山的上方形成了风暴,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山体,像是要把整座山头掀开,“轰”地一声,山体开始滑坡,火星飞得到处都是。

被困碧泉山的宣玑和盛灵渊脚下的朱雀骸骨开始颤抖,周围大大小小的石头顺着崖壁往下滚,盛灵渊猛地一晃,他与外界联系全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胸口却无端一悸:“阿洛津!”

“巫人全族,除埋骨巫人塚的四万多……手足,散落在外,尚有千余人,多是妇孺。朕在路上听闻东川被围困,便预感此事不能善了,急命宁王连夜将遗族护送走。两百多尚且年富力强之人去了北原北原大祭司与我有旧,万一事情到了最不可收拾的地步,能保住巫人族最后的血脉。剩下老弱病残等难以长途跋涉的,隐姓埋名,由宁王秘密安置在了西州。西州是陈太后故乡,也是她躲避妖族追杀时藏身之处。世人都知道陈太后不喜外族,不会有人查到她那里,只有宁王能在太后的后花园瞒天过海。”

“在西州照看族人的,是你表姐云珠,”那个红着脸和他讨过梨子的小姑娘后来长大了,长得很漂亮,是巫人族特有的纤秀模样,却坚韧得不可思议,父兄已逝,她一个人苦心经营,保存下巫人族的薪火,“后来嫁给了朕的兄长宁王,所生一子,继朕皇位。太子知道自己的身世,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