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力不太好,偶然听见个不常见词的自然疑惑,宣玑却突然被自己的直觉刺了一下,那一个“嗯”无端让他心惊肉跳。
说时迟那时快,宣玑手里重剑一戳地面,借力腾空,纵身踩到了三层楼伸出的窗台上,继而脚尖在窗台上用力一蹬,蹿上了楼顶,落到了那几个被困住的外勤旁边。
楼顶地面上的祭文就朝他涌过来,宣玑一剑斩向地面,重剑上的火光瞬间将祭文逼退了一米见方,几个外勤也短暂地恢复自由。
“我要……赤渊的火重新烧起来……”毕春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絮絮地说,地面的祭文陡然变成了血红色,打着卷地收成一束,钻进了盛灵渊的脊梁骨,“我……”
宣玑扭头冲傻站在一边的外勤们喝道:“还愣着!快撤!”
几个外勤下意识地服从命令,应声拽紧了身上的保护装置,从楼顶跳了下去,脚才刚离地,毕春生整个人狠狠一抽,暴虐的狂风从盛灵渊脚下升起,咆哮着卷向四面八方。
扑上去的宣玑只来得及抓住盛灵渊的衣袖……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
那截袖子随即撕裂,宣玑被狂风扫了出去,他猛地把重剑楔进楼顶水泥里,双手死死地握住剑柄,就地变成了一面迎风招展的旗。
只见盛灵渊那温柔抚摸毕春生发顶的五指陡然收缩,毫无征兆地插进了她的头骨里。
毕春生一枚眼珠被压得脱框而出,头顶的血泉水似的汩汩而出。因为太震惊,她脸上一片空白。
盛灵渊直起腰,低垂着视线,居高临下地与伏在地上的女人对视:“不行。”
黑夜血字的阴沉祭已成,作为“祭主”的魔头当场撕毁祭文“合约”,嚣张反杀施咒人,这不知道是不是有史以来头一遭,连祭文都凝固了一瞬。紧接着,祭文暴怒,从他身上浮起来,化作利刃反噬。
魔头那石雕一般刀枪不入的身体瞬间被割得血肉模糊,而他脸上笑意竟不减。
“等等!”宣玑下意识地开口,“不……”
一口刀子似的厉风刮碎了他的话音,楼顶的浓雾里泛起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唯有五指嵌进人骨里发出的“咯吱”声分外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