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外面暴民流窜,不知何时就会窜到齐乡镇了。

孙晟霖说道:“若你俩实在没了银钱,我宅子里还有一些,蒋慕连走时估计是预料到了,给我留了好些银票。”

说起蒋慕连,最近一直都忙着各种事情,江舒都没来得及和他探讨一下这个人,他后世来的,八卦是本体,当下就直接开问了。

孙晟霖咬了咬牙看了一眼旁边坐着剥葡萄的朗山,很明显想和江舒却又碍于有汉子在场不敢真的敞开心扉。

“说便是,你也是男子,怎的这般羞涩?”江舒忍不住有些嫌弃,“快些说,我们二郎嘴巴紧着呢,又不会往外说。”

朗山目光在江舒唇上流连片刻,勾着唇角笑了笑。

孙晟霖确实憋的厉害,便捡着稍微能说的都说了。

无非就是很老套的初遇和相识,蒋慕连幼时漂亮的跟哥儿似的,他甚至把人家胸前的胎记看成了孕痣,打小就扬言要娶人家当正君,渐渐长大才知道是一场误会。

只是他心里乱的很,再加上圣人有意打压,一家便去了府城,而他则是为了躲避说亲避到了镇上。

江舒忍不住啧啧称赞:“你跑什么,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龙阳之好断袖之癖自古便有,何况我们这些哥儿除了有孕痣和男子也并没有太多不同。”

“我也知道……”

他就是知道,所以上次蒋慕连来才没有避着,谁知道对方根本不是特意来看他的!

说笑的间隙便有人来传话了,钱三和放印子钱的虎哥一道来的,江舒就知道是为着什么事了。

这些时日他都没怎么在意郎家的消息,看这样子是有了新的进展了。

虎哥恭敬弯了弯腰:“几位东家,朗多宝把房子卖了,还借了些银子把钱还上了。”

“根据看着朗多贵的人说,他们夫妻二人卖了铺子带着粮食南下了,据说……可能是去了有灾情的地方。”钱三也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全盘托出。

朗山听的神情微动,孙晟霖起身告辞:“我也去外面转转,明儿我再过来,你们两个跟我来吧。”

等厢房里的人全部离开,江舒转身就抱住了朗山,因为体型问题,依旧像是被对方抱在怀里。

“虽然这般做大抵有些晚。”

江舒双手攀着他的肩膀,抬头在他眉心落下轻柔的吻,不含任何情.欲。

他没有将书看完,不知道原来作者寥寥几笔带过的朗山的幼时人生有多艰难,他依稀能想象到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下地务农,蚂蟥爬了满腿也不觉得疼,也能想象半大的少年吃不饱穿不暖对着几条烤黄鳝狼吞虎咽的模样。

这样的经历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朗山,细腻又体贴。

“以后都会好起来的,我们要去府城要去京中,以后再也不会有这些糟心的事情了。”江舒低声说着。

“无碍,我只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何事。”朗山说着还拍了拍江舒的后背安抚他。

明明就是随随便便的一句疑问,反倒惹得江舒鼻尖酸涩。

能做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