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自己的包,脱掉外套跪在地上,微微低头,将自己的后背弓起来。

姿势熟练到像是做过几百次。

朗山一把将他拽起来,十分不解:“他是有能力有思想的成年人,晚回家一会就要下跪挨打?你们这是家暴!”

“这位先生,我们教训自家孩子,就不劳你操心了!”江母说话时冷漠的瞪着朗山,麻烦你送我儿子回来,没什么事便先离开吧。”

“江舒?”

江舒忙推开他,急道的眼泪都跟着掉:“你走啊!你走吧!等我有时间再请你吃饭!”

“这么着急让他走,你喜欢他?”江母冷看着推推操操的两人,有些痛心疾首,“要不是我让人

破了你的云盘,我都不知道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是个恶心的同性恋!”

这番话像是一记炸弹,骤然炸在江舒耳畔,他再听不见任何声音,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归于平静了。

果然....还是被他们千方百计的发现了。

“我和你爸生你养你,你做这些事恶不恶心啊!”

朗山紧紧捂着江舒的耳朵,生怕哪些话漏了风钻进他耳朵里,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家教。

“伯母,您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思想和眼界应该更开阔些,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

朗山蹙眉说着。

“我说他有错就是有错!”江母咬牙低吼,“你放开他!我要和他说话!”

话音刚落,江舒扒拉开捂在耳朵上的手,他怔愣的看着江母:“为什么总这样对我?”

“我就问你一遍,能不能改!”

“改不了。”江舒释然一笑,自从他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后一直活的战战兢兢,如临深渊,被发现了也好,他也懒得再装了。

江母重重冷笑:“好!那你就跟他走,从今天起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我大哥自杀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跟他说的吧?”江舒淡淡一笑,转身回屋开始收拾东西。

朗山没想到他今天会看到这些,见江舒回到房间就蹲在门边颤抖起来,那股子心疼怎么也消减不了。

他将人抱在床上,而后转身询问:“都要带什么?”

他嘴上这般问,手却已经去拿行李箱了,将房间简单打量一番,挑着他认为贵重的东西拿,至于衣服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用钱能买的,不重要。

于是,在江家父母吃人的眼神下,朗山一手拎着行李,一手牵着江舒,堂而皇之的出了江家。

在街道边吹了会冷风,江舒伸手拿过行李,哑声道谢:“谢谢您,今天晚上让您看笑话了,时候不早了,朗先生路上注意安全。”

“江舒,我说的那些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心里。”朗山很认真的看着他,“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我一直都在等一个人,直到我今天看到你。”

“我等到了。”

江舒不解:“您到底在说什么?”

“我们家有个怪现象,几十年无欲无求一个人也能过,但如果遇到一眼瞧中的,就必须娶回家,唯此一人。”似乎是觉得说这些很中二,朗山忍不住笑,“我看你,就是唯一。”

江舒被他话里的意思轰的面红耳赤,他心乱如麻:“可我们都不了解彼此,第一次见而已·.......

“我不是你的天菜吗?”

是天菜。

就是因为是天菜,江舒才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的好事发生。

他和自己的父母对峙,为自己说话,把自己护在身后,甚至给足了他胆子逃离那个家。

即便不是天菜,他也会有稍微的动心。

“朗先生,如果我今天没有答应,您会放弃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