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哥儿好,我就最喜欢哥儿。”

“这话我不爱听,若我不是哥儿,是男子呢?”朗清语下巴微抬,很是骄矜的看着他,势必要他给个说法。

“是我说话不严谨,我便是只心悦你,不管你是哥儿还是男子亦或是千金小姐,都不会变。”

江御忙顺着他说了些好听的话,见面的时间本就不充裕,可不能将人给气恼了。

五日后,大婚。

朗清语自天不亮就被拽起来穿衣上妆,因为前一夜过于兴奋,导致他很晚才睡,被叫醒时眼睛都睁不开,只能被下人扶着坐在椅子上,任由他们对自己的脸乱涂乱画。

“昨夜做贼去了?”江舒挑眉看他,只是眼底的红太明显,一眼便能瞧出是哭过的。

朗清语也跟着酸了鼻尖,他朝江舒伸出手,双手攥紧对方的手才觉得心中踏实了些,他是盼着嫁给江御的,如今心中却突然多了些恐慌。

待喜婆上完妆收拾妥当,便只等着江府来接人。

江舒笑着摸摩挲着他手指,轻声安抚:“我已经和你舅母商量过,等你们回门后便搬去晏之的宅子里住,不用你伺候公婆,无事时去瞧瞧就成。”

陆乐容武将儿女,生性洒脱,不在意这些细微的东西,一直都是由着江御自己安排,江舒才好意思跟她说那些话。

不用伺候公婆,日子会更舒服些。

“府上就你们两位主子,没人敢欺负你,没人敢让你吃挂落,万事都有我们在呢。”

“谢谢爹爹。”朗清语红了眼落了泪,江舒为他安排的十分妥当。

江御骑着高头大马,身穿喜服到了朗府,青年要娶意中人,便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向来冰冷的脸上都带着愉悦的笑。

骑马到朗府门前,他拱手弯腰大喊:“小婿迎正君回府!”

“到了。”江舒给他盖好盖头。

因着家中没有儿子,本想着让江忱去背他,但江御不同意,非要自己亲自背出门,喊完便不顾众人眼光进府将朗清语背了出来,小心放在喜轿里。

“江御。”

江舒喊住他,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别忘了你曾经亲口许诺的事,我曾看着他出生成长,但我从来就知道,我们只能陪他走过前半段的路程,往后他是你的正君,是你意中人,我只希望你好生待他,哪日若是想另寻知己,只消来朗府说一声,我便接他走。”

“小表叔放心,我既许诺此生绝不另娶,亦不纳妾,那便死生不悔,我会让他比不曾嫁给我时还高兴,此生,唯此一人。”

“去吧。”

江舒眼中带泪看着江御把他带走,朗山揽着他肩膀无声安慰着,却也红了眼眶。

前面是高头大马的郎君,身后是他等了十载有余的意中人,再后面是江家送去的彩礼和朗家带的嫁妆。

不明所以的人瞧着嫁妆的两个箱子只觉得寒碜,直到走到江府开始唱嫁妆,他们才知道。

一箱是房屋地契铺子酒楼,另一箱则是金银珠宝钱庄票子,里面任何一张薄薄的纸,都足够普通人家大手大脚过一辈子。

那些看似轻飘飘的纸张,都是沉甸甸的保障和名为“父爱”的东西。

第100章 番外5

“信可送出去了?”

阳春三月,前些日子下过雨,地面还有些潮湿,站在竹林前的男子轻声问着,嗓音有些沙哑,说过话后便难耐的咳了几声。

话音刚落,一件厚实的的披风便落在了男子身上,许是之前几年大病一场,总归是药三分毒,导致他养了好些年身子才能出门。

帮他披上披风的男人没有抱着平日里不离身的剑,看着那些嫩竹笑了:“快马加鞭,这些日子恐能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