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家父为国征战几十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只是一场败仗,还望圣上体恤家父年老,从而宽恕他!”

不曾亲眼见过,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年迈的父亲披头散发的坐在囚车里,他分明做了最有利于战士安稳的决定,却被判了刑。

世道何其不公!

赵景乾就怕他提这个,他不耐烦道:“他斩杀朝廷官员的亲眷,朕自然要给曹家一个交代!”

听听,多么无理的话。

江锦龄咬牙强忍着哽咽,道:“古往今来,动摇军心和逃兵都要杀无赦,主将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斩杀几个小人安抚了百万战士人心,圣上以为如何?”

“放肆!”

赵景乾怒道:“你在教朕做事?你们江家如今越发横行,朕与先圣重用江家,为的是忠心,可不是私情!”

“微臣不敢!”

赵景乾万没想到江家会逼他至此,既如此也不用再仁慈。

“彭德良!传朕旨意,江凤年肆意斩杀士兵将领,收回”

“圣上,奴才刚要跟您说,江老将军说了,他愿将兵符上交,想卸甲归田,请您成全。”彭德良匆匆进来说道。

赵景乾脸上的表情变了一瞬,他微微扬眉:“当真是这般说的?”

“是。”

赵景乾垂眸勾了勾唇角,他轻咳一声:“既如此,那朕便看在老将军一片苦心的份上,允了他的请求。”

说罢,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人,声音和缓了些:“两位爱卿回去养病吧,待好些再来上朝。”

彭德良一听赶紧招呼外面的小太监将他们两个扶出去,贴心的叫了马车在外面等着。

在马车即将离开时,彭德良低声道:“圣上忌惮江家已久。为的就是今日。”

为的就是今日。

今日。

江冧嗤笑一声,他就是之前不明白如今也明白了,不过就是想借此机会收回兵符,想把权利全都攥在自己掌心。

他父亲已经那般年老,他早就不想对方继续戍守边地了,免得哪日要为国捐躯,连尸首都找不到。

如今,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