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三夫人并未多说什么,曹家如今正在走下坡路,任谁待在这府里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和多样楼对上,那就是在打圣人的脸,可怜曹金嚣张跋扈一辈子,竟然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她并没有多说什么,拿出早就拟好的休书和卖身契给了李雪兰,东西拿到手她这才恍然问道:“夫人您呢?”

“我?”

曹三夫人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把李雪兰赶走了,她嫁到曹家多年,早就和曹家绑到了一起,纵然她不喜曹金,可那是她一生都摆脱不了的人。

曹金被带走后,不管曹老爷如何哀求,郡守始终没有见他,并且一直亲自审问曹金,大概是觉得求生无路,曹金疯魔一般将自己做的丧心病狂之事悉数托出,甚至癫狂的形容着那些女子生前的尖叫……

郡守闭了闭眼,这般人若是放出去,那就是个祸害。

“老爷!老爷!出事了!郡守大人那边传来了消息,将三少爷收监不日问斩!”

“什么!”曹老爷手中的茶杯没有拿稳,撒了一身热茶。

曹金是他最看好的儿子,如今竟发生这种事!

“不行,去把我房间暗格里的匣子拿来,同我出去一趟。”

曹老爷虽不管曹府事务多年,可早些年也是经历过风波的,他深知此事是有人刻意抖落出来要治曹金于死地,除了多样楼他想不到别人。

从前他也许还会再闹上一番,但是如今人命关天,他不敢。

曹老爷先是找到多样楼,却被告知江舒和朗山已经许久没有来酒楼了,立刻央求着杨守带他去宅子里找人,杨守让一早就等在酒楼里的绿竹带他去了。

看着曹老爷的背影,杨守冷不丁轻笑一声,如今才知弥补,早晚到天边去了。

江舒和朗山正在玩拉火车,听见院外传来的动静就知道是绿竹回来了,他给朗山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立刻出去了。

“朗东家!许久不见,您可好?”曹老爷急急打招呼,生怕朗山冷着脸把他赶走,“我今日来想替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孩儿求个情,能否借一步说话?”

朗山看他一眼将人带到了偏房里,他扬眉:“说罢。”

曹老爷一听这话立刻将自己带来的匣子递出去,他苦笑道:“这些都是我这么多年攒的积蓄,您能不能帮我儿免去死刑?”

“曹老爷,我想你误会了,判他死刑的是郡守,而并非我,是他做了那些十恶不赦之事,他不死,如何平息民愤?”朗山看着那一匣子金子银票只觉得他认不清现状,“曹金走到今天这地步和你也脱不了关系。”

曹老爷愣愣的看着他:“当真不能帮帮忙?我愿意将曹家所有积蓄都给你!”

“曹老爷,你家这些积蓄我们也能赚到,人可以在金钱上贫穷,但绝不能在思想上萎缩。”江舒出现在门口,十一月的天气,他已经穿上了厚袄子。

曹建作恶多端,无非就是他始终仰仗着自己有曹家撑腰,所以才这般肆意妄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用银子去解决,可他不记得这世间总有用银子无法解决的问题。

“曹老爷你打着寻仙问道的幌子对曹家不管不顾,对他们疏于管教,子不教,父之过,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江舒毫不留情的扯下他最后一块遮羞布。

曹老爷从宅子抱着自己的匣子出来,心中一片惨淡,之前他因为妻子早亡伤心欲绝不理家事,三个儿子由下人照料长大,可总有人会因为自身的不幸从而恨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将他们刻意教坏。

他对整个曹府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如今才知自己的错,一步错,便是步步错。

“老爷,朗夫郎可愿意帮咱们?”

“回罢。”

不日,曹家三少爷曹金要被砍头的消息就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