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德厚阴险狡诈,看着好像挺狠毒,实际内心是虚的,他只敢虐待孩子,见到凶悍的谢瑜,却根本不敢反抗,嗫嚅着说话:“没有,没有,我没杀人。你姐出国了,你爸妈不是还收到过她从国外寄回来的信吗?”

谢瑜心里恨极了云德厚,根本不听他的狡辩:“我姐要是活着,怎么可能只寄一封信回来?先前那封信,是你让邮递员送过来的吧?就是你捏造的!你肯定在我姐一出瑶市就跟了上去,路上把她杀了。”

再怕谢瑜,当着警察的面,云德厚也绝不可能认下杀人罪名,当下便叫起屈来:“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姐崇洋媚外,抛夫弃女,拿着我卖房子的钱买了出国的机票,六年前一走了之,不和所有亲人联系,那是你姐没有良心。你反过来说是我杀了她?谁看到了?谁看到了?”

二楼的动静太大,邻居们都围了上来。

听到谢瑜的指控,一时之间面面相觑,悄悄议论起来。

一开始,大多数人都觉得不可能。

“不会吧?小云平时工作本分、为人老实,怎么可能杀人?”

“对啊,明明是谢琳不对在先,一去六年,连个消息都不给家里人,怎么现在谢家人反过来冤枉是云德厚杀人?”

可是,看到面容严肃进门搜查的警察、一脸愤怒的谢瑜、被打了也不敢还手的云德厚,慢慢地,邻居们想到了许多细节。

“欸,你们说,小谢说的会不会是真的?”

“我记得谢琳走后,小云就把洁洁丢给方奶奶,请了三天假出去了一趟,说是要追到机场把谢琳劝回来。会不会……因为没有劝回来,所以动了杀心?”

“谢琳别人可能不会联系,但洁洁是她的亲骨肉,按理也该写封信回来问问情况。娘家人就算烧了一封信,她还是可以写第二封、第三封信的嘛,可是偏偏一点消息都没有。不会真的是出事了吧?”

要是群众的心思也很奇怪。

先前谢琳坚决出国,一办下签证就与云德厚离婚,拖着箱子离开这个小区的时候,三岁多的云洁跟在她屁股后头边哭边喊,哭声凄厉,令人不忍直视。

那个时候,人人憎恨谢琳,都骂她不要脸,为了出国连女儿都不要。大家对云德厚无比同情,觉得他是个可怜人,即使对女儿有些疏忽,也能够原谅。

可是现在听说谢琳可能早就被云德厚杀害,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骗取大家的同情,大家的愤怒迅速被点燃,转而开始唾弃云德厚。

就连方奶奶,也开始气得直跺脚:“小方啊,你要不得咧~怎么能够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谢琳再不对,她也已经和你离婚,跟你没有关系,你去害她做什么?你恨她就恨她嘛,干嘛要欺负洁洁那个可怜的孩子!”

看到越来越多的人聚在门口,听着他们肆无忌惮地讨论着自己家里的事情,云德厚又羞又恼,大声叫了起来:“我没有杀人!是谢瑜血口喷人!”

赵向晚忽然扬起手中证物袋。

透明的袋子里,装着那个洋娃娃。

“你没有杀人?那这个娃娃的头发为什么是谢琳的?”

赵向晚的声音清澈似泉水,却又冷冽如寒风,当她的话语传到每个人的耳边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无数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洋娃娃。

云德厚感觉头顶有一道闪电劈下。

赵向晚的声音明明不大,落在云德厚的耳中却宛如巨雷轰鸣。

这一刻,云德厚有一种溺水的窒息感。

灭顶之灾。

赵向晚等的就是这一刻!

不是说,瑶市地方小,舆论的影响力特别大吗?

那就不要去审讯室,我们就在这里,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云德厚进行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