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秽逼尽,这小子的毒已经解了。”石春台说着,起身把银管拔出,指尖伤处聚出一个血珠,淌落几珠后就慢慢凝结,不再滴下。
“解了毒以后,他这目瞽和发疯的毛病是不是也就好了?”陈执握起陈敛骛的手放回貂裘中捂暖,看着石春台问道。
“目瞽是这毒带出来的毛病,发疯却不是……”石春台看着入眠的陈敛骛,伸手进貂裘中又把了把他的脉象。
其实起初把脉的时候石春台已经摸出来了,这孩子一身的沉疴痼疾,都是小时候种下的。
“他小时候受的刺激太多,心窍已损,积重难返,这疯病是根治不好的。”石春台诊罢脉象把手抽出来,接着说道,“但是解了烈毒以后,没有毒性再来催损他的心神,起码会比之前强上许多。”
“这病只能靠养,别让他再受什么刺激,就至少不会落个老来疯傻的下场。”
听完石春台的话,陈执一口气闷在胸膛近乎倒不上来,压着喉咙说道:“……你说点朕愿意听的!”
“好好养着,疯症会越来越轻的,要是真让他顺心顺气惯了,以后和常人也没什么两样。”石春台改换一番口风,说罢诚恳看着他的陛下,像是在问“臣这么说行吗?”
石春台秉性刚直,从来不说虚言假语,陈执知道这一点,才喘过了些胸腔闷气。
[作家想说的话:]
2。61‘6:8;52)
回家赶上了北方的雪景,身临其境地码字 :D(敲敲敲
爷俩在山上赏完雪就该回宫里被窝揣崽啦
注:彭祖传说活了八百岁,是中国古代长寿的代言人
番外:“陛下,就真往死里惯啊”
陈敛骛醒了,撩开的眼皮之下,一双凤眸聚拢了神采。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严严实实盖住的两袭大氅,解下来重新给陈执披上系好。
系个衣服不够陈敛骛贴着他太祖黏糊的,石春台在旁看不过眼,骂骂咧咧地开口说道:“你个不肖子孙,老夫我这就走,我走了你们到床上爱盖几层被子盖几层。”
说着他撑椅起身,走到陈敛骛旁边收拾起血盂针管。
陈敛骛扬起一边嘴角笑得意气恣睢,长臂搂住陈执入怀,咬着耳朵道着喁喁情话。
这嘴脸在石春台眼中那叫一个小人得志,冷哼了一声,转而偏不遂他的意,刻意拖慢了手下动作就是不腾地方。
陈敛骛也不急,搂着卿卿在怀怡然自得,随他耗着工夫,环顾起他这间居处来。
“石老头,你这房子挺不错的。”陈敛骛夸赞他说道。这房子好就好在足够简陋单薄,让他和他的心肝可以抱团取暖。
“包括那扇漏风的大门吗?”石春台凉凉地问道。
“明早天一亮朕就让人给你修,给你换个金的。”陈敛骛大手一挥说道。
石春台见陈执在旁边还真给他脸,就任他这么僭越招摇,自己嘴里更憋不住话了,“人家说一世长者知居处,三世长者知服食,你这都世了,品味还不如你这个草根太祖爷呢。”
吵吧,陈执靠在椅背上两耳过风,他早就习惯了,石春台这张嘴就没饶过谁去,当年对着自己的朝堂舌战群臣几百回合,硬是把言官都骂走了七个。
陈敛骛闻言只是一笑,他玉山在怀,颇有气度的不与石春台逞舌了。
石春台确实也比二十多岁的时候成熟了些许,口舌间点到为止。他收拾好了器皿,抬头问陈执说道:陛下,给您也看看身子吗?”
“看看,看看总也怀不上是怎么回事。”陈敛骛插嘴说道。
石春台就站在他们面前岿然不动,唇齿都僵硬了几分,“怀什么……”
“怀龙嗣啊,再怀不上就江山无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