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不明而动,则动于险中。

现在正是不明之险境,陈执按兵不动。

陈执的头一直低着,看到一双纹龙玉履步到自己眼下来。然后自己的脸被一只手抬起来。

陈执再一次和这人对视。

今天祭拜开国太祖,陈敛鹜穿的一身皇帝礼服,此时旒冕已经摘下来了,头发散披在龙衮上,不簪一物,他慢悠悠地扯开玉带,犀玉带错摇坠作响。

直到陈敛鹜散开龙袍,手伸到陈执的身上,拉松他的衣襟往下解,哼笑了一声,“你倒比朕更像皇帝。”

陈敛鹜的声音清而沉,说出的话和他的神情一样不辨喜怒。

陈执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该伺候宽衣的。三十余年为君为帝,陈执哪会存这份小意儿的本事。

小宦官已经在锦帐外谢起罪了,“皇上恕罪,是奴才没调教妥当,容奴才进来给您宽衣吧。”锦帐是揭开的,小宦官的话清清楚楚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