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用完午饭才分手,李曼今一贯以完美的形象示人,梁正柏却从她的背影看出一丝伤情。
她看向落地窗外,久久不语。
薛亦魄也好,李曼今也罢,似乎都陷入到婚姻的困境中。
想要与宏基少东对簿公堂,必定要和宏基没有任何利益往来,案后的职业生涯也不受影响.......
她先想到中珩,但他不过刚入行。
梁正柏手指轻敲椅子把手,想起一个人来。
高柘宣正在浣云别墅里借酒浇愁,一米八几的人横在沙发上,显得些微拥挤,可本人并没有这个考虑,只晃动着杯子,惆怅道:
“咱两真是难兄难弟一对。”
贺郯斟了杯酒,端坐在单人沙发上轻抿了口,冷淡道:“那是你。”
高柘宣嗤笑一声,“哥哥我不揭你的短,你小子几百个心眼儿。我记得你这房里之前有个叫那什么的姑娘呢?”
“你哭够了就抓紧滚回去!”
“我被甩了哭哭怎么了!”他懒散地躺着,难掩伤心,“你以为都像你,闷骚!”
但几天后高柘宣见梁正柏的时候,还是很光鲜亮丽的,裁剪妥帖的靛蓝色西装,还抓了个发型。
他把公文包放在一边,解开西装纽扣。
“说说啥事吧,我这任你驱使来了。”
外公竺晏清昨天特意打电话过来,他一贯是家里指哪打哪,不敢还手。
梁正柏笑了笑,招呼服务员上咖啡,“驱使那是不敢的,高律师一直是律政先锋,什么样的案子到您手里那都是不会败诉的,我没办法,只好找到您了。”
“吹捧的话就不必说了。”高柘宣摆手,“说说你有什么棘手大案等着我,都要动用外公来压着我。”
梁正柏笑了笑,“确实有个案子想请您帮忙。我有个朋友要离婚,想请您来代理这个案子。”
高柘宣想都没想,问道:“她夫家什么名姓。”
她顿了顿,才道:“久渊峙,久总。”
结束后小余开车回去,梁正柏随意问了句他查得怎么样了。
“大概率是因为淼总要和她离婚。”
“什么?”梁正柏皱着眉头。
小余视线仍在前方路上,十分冷静,“但是她找贺总具体干什么我还没查清楚。”
梁正柏让他停车在路边,问道:“你问了厉家淼?”
“也不算是,嘉瑟总从公馆出来后,这几天又约了一位律师,那律师以打离婚官司蜚声界内。”
她点点头,有些低落的样子,“回去吧。”
梁正柏回到翡翠园的家里,随意地踢掉鞋子,晃到卧室,服下两片药,就躺在床上,眼眸微阖,她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以前,想到多年前的厉家淼。
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听到敲门声
三长两短。
她几乎慌乱地跑去开门,厉家淼长身玉立在门外。
他将门阖上,看她还怔愣地站在玄关稍显喘息,抬手抚上她的额头:
“我听小余说你心情似乎不太好。”
梁正柏抓住他的手,从额头上拿下来,“没有。”
“在睡觉?”他牵住她向里面走,“这样睡怎么会舒服?”
他看向她还算整齐的装束,只是正柏有些头重,进到房间里,从柜子里找了套新睡衣,“我去洗澡。”
她进了浴室,深一脚浅一脚的样子,厉家淼收回视线,随意走了走,突然在她的床头柜子前凝神。
梁正柏近乎困倦地吹完头发,一进门,厉家淼就看过来,眼神深邃,似乎还有些水光,他松开手,手心里握着一个药瓶,瓶身都是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