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3)

贺郯一歪头,笑了一下,“白开水也可以,晚饭我还没吃呢。”

梁正柏僵在副座上。

正柏给他倒了杯水在茶几上就进了厨房,暗暗叹了口气。

一盒饺子搁在料理台上,再把水炖上,不多久,就有气泡慢慢地冒在锅边,正柏的烦躁也随之一点一点慢慢地浮现。

原本建筑稿改完她是要走的,后来耽搁了,又想着过完年再走,哪里知道又生变故,而且还是…还是这样让人难以启齿的,早知今天,她当初就应该立即回去!

想到正在沙发上坐着的那尊大佛,梁正柏更烦躁。

“水开了。”背后突然传来声音。

正柏吓了一跳,却见那人已经绕过她,拿起饺子。

锅里的水腾腾地叫嚣着,饺子一个一个地放,沸水就一点一点地下去。

正柏靠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贺郯,我们谈谈吧。”

贺郯把饺子放完,盖上盖子,才转头看向她,“谈什么?”

“那天的事,”正柏把手臂抱在胸前,“那天我们喝醉了,有什么我也不记得了,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也不在意。嗯……衣服我也让人洗完给你送过去了。”

贺郯在她说完时,看向灶上的锅,饺子已经漂起来了。

他低垂着眼睫,视线是看向旁边的,鼻翼处有阴影,对着她的侧脸,弧线分明,整个看起来是一个无辜、伤心又让人怜爱的角度。

“可是我介意,”他说着,仿佛有点羞赧,声音更轻,“我有处男情结。”

他无视掉正柏错愕的神情,将一锅饺子端到餐桌,盛到两个碗里。

正柏坐到对面,抱臂看着面前的碗。

贺郯吃了两个放下筷子,撑着手看着她:“给我个机会吧,给我们两个。”

正柏直直看着他。

她脸色莹白,眼睫却一直有些低垂,很疲累的样子,她捏捏眉,“如果是那天的事情,原谅我不能答应你,只能说抱歉,因为我回来不到半年,我们认识的时间更不到半年,我们并没有感情基础。”

正柏站起来,声音很轻,说:“你吃完就走吧,这里我明天收拾。”

0017 番外二 贺郯其人

贺郯六岁便被送去了外祖母的娘家受教,虞家祖上虽是清朝的纺织大户,在对子女的教育上却一直严格,出过状元,便是当今虞氏私纺已在纺织界占据龙头,家里教出来的子女,先不说旁的,礼仪必是无可挑剔的。

家里请的教书先生教他们四书五经,国学纲常,到后来,同辈的两个虞家男丁去国外进修,只他和虞涤曦还在受唐诗宋词、周礼孙子的熏陶。再后来,他便请夫子给自己取字,被虞家的一位在京教文学的舅父听说,与他道你尚未及弱冠,现在起字未免不伦不类。他却说,古人弱冠取字,代表其成人,起规束自己之用,我遂未及弱冠之年,却有约制自己之心。

那舅父听了,与家里的先生商量,给他取字“策玉”。

但他在虞家的课程尚未学满,便回京了。

他外祖父姓季,同辈的家中幺子,与外祖母只有母亲一个独女,当时季家掌家的是他大舅父,老来得子,备受宠爱,却不想是个受不得福的,未及弱冠便去了。

大舅父年事已老,又经历丧子之痛,精神崩溃得厉害,二舅父又是个浪荡的性子,人到中年还未娶妻,花名在外。嫡亲的小辈无一男丁,只剩下季行禾一个女孩,还不到十岁。季氏因为无人可继,又受竞争冲击,显得风雨飘摇。他与季家还是一代表,薛亦魄与季家已经是二代表了,何况当时的薛家也只有薛亦皎一个男孩。尚在人世的叔祖父做主,与外祖父商议,将他接去季家培养。也正因为季家人丁了了,戚属之间反而走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