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今淡淡一笑,没说话。
这天环星酒店四周停满了车,厅里人潮涌动,一张桌子坐了一半的人,正在打牌。
一个粉裙女孩抱怨道:“这也太慢了!什么时候才到嘛!”
旁边白西服的男人转头说:“瞧把你给急的,等你结婚的时候,怕是要给大家表演火烧屁股了!”大家都笑。
“泽越,你也别说行禾,还有的是人不着急呢,本来说兄弟几个凑齐喝几杯,瞧瞧咱这桌现在还没坐满,看来这北京城的路是挺堵的哈!”
几人说着,门口一人进来了。
黑色的缂丝西装,肩膀至胸前的暗金色丝线走成了牡丹花簇的纹路,身材颀长却并不瘦削,熨帖在身上,显得雍矜异常,然而这样的装扮也只是陪衬,衬得来人肤色更加沉白,眼睛深黑,仿佛埋藏着最不为人知的那片深海,坚定却柔和,常常是不笑含三分。
邵泽越看到,一把揽住他,笑道:“回北京这么久,也没聚一下,见你小子一面可比见贵妃还难呢!”
“泽越哥这话说的,跟见过贵妃似的!”
郑宥仪连连摆手,“小六,你何必拆他的台,你泽越哥前儿投资那个电影,可是连皇后都得给他端茶送水呢!”
闫小六摸头一笑,几人坐下。
邵泽越摸着面前的杯子,说:“这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坐席哪这么多讲究,还要卡着点来不成?”
贺郯:“你不去接亲,自然在这里说着风凉话,先前我在路上可看着呢啊,车队堵在巷子口,大冬天的宥伦还有二哥几个愣是满头的汗。”
季行禾心直口快:“他哪是不去呀!前儿和他新投的电影那个女主角打得火热呢!腰都快折了!”说着翻了个白眼,娇俏的很,大家都笑。
薛亦魄从门口进来,走到桌前,看着大家笑成一团,忙问道:“怎么了,笑成这样?”
“说邵总和他那个电影女主角呢!”
在一阵笑声中,闫小六看到薛亦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穿着一身赭红色的裙子,比肩长发拢到颈后,只耳上戴了副同色的耳坠,全身上下并无其它装饰,反而显出一种清艳来,一番暗悄悄地打量,小六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薛亦魄听到原委笑了,忙指着邵泽越说:“他就这个擅长了!”
邵泽越连连摇头:“你们就糟蹋我吧!”
薛亦魄睁大眼睛,“这是什么话,我说邵总投资电影最擅长,邵总还委屈上了!”言语间都是促狭。
说着拉着身后的人坐下了,这间隙闫小六问:“这位是……”
薛亦魄转头跟旁边的人说:“小六还没见过你呢,他以前当兵去了。这是正柏。”
梁正柏端起面前的酒杯,倒了酒进去,举起来:“看来这就是威名赫赫的闫参谋了,还请多指教了。”她杯子还未到嘴边就被人挡住了手臂。
贺郯笑道:“你不晓得,小六这个参谋可是素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的,且不论他今天这样油滑,就是他当着这么多辫儿小面前作假,就该罚他!”
闫小六没反驳,端起酒杯示意便喝下去,却听见一阵轻快的笑声渐近:
“看来是我来迟了!”
孔星澄踩着及膝的皮靴蹬蹬蹬地过来了。
邵泽越:“大明星来了啊,快坐快坐!”孔星澄差点扑上去捂上他的嘴,服务员端上了酒茶,才堪堪忍住了,李曼今站在一旁,脸色竟有些苍白,人却是吟吟的笑,招呼着满桌的人,重新布好了茶酒,才带着一拨服务员走了。
前厅里的落地钟铛铛敲了几下,大门口就响起了礼花的声音。
郑宥伦孔月清几个走在酒店内廊里,平时或严肃或淡静的脸上皆是五花八门的色彩,直把厅里的邵泽越郑宥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