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得要多利索有多利索。

梁姿话语一转,郑重其事地对清泽说:“我要对你宣布一件事。”

清泽一怔,“什么事?”

“鉴于已经有老奶奶在八十二岁的时候得诺贝尔文学奖了,我觉得我以后可以把许愿的年龄推迟到八十五。”

“梁老师,它不是个终身成就奖,这事你知道吧?”

“那怎么了?”

“不怎么,”清泽拍拍她,“咱俩还是好好锻炼吧。”

周日上午,清泽早早没了睡意,干脆守在梁姿旁边看她睡觉,不动嘴也不动手,只怕扰她清梦。

他看了还没五分钟,梁姿的手机就响起了煞风景的闹铃声。

梁姿没赖床,只伸了个懒腰就坐了起来。

她十点要去上一节德语课。

清泽坐在她身后,小臂从她颈后绕过去,嘴巴贴在她耳边,尝试做最后的挽留,“不能请个假吗?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就两个小时。”

“这可是周日的两个小时,”清泽开始瞎掰,“我这次只能待一个月。”

梁姿扭头看他,“你不是说可以待到我放暑假吗?”

“我不能离开这么久,日内瓦那边还有事。”

“所以是几号走?”

“4月30号。”

梁姿把身子也转了过去,两手捧住清泽的脸,一字一句道:“好,要是你4月30号还在上海,我5月1号送你去机场。”

清泽眨了眨眼睛,气势顿时消减许多,“……我一会儿去接你下课,咱俩一起吃午饭。”

“好。”

她轻快地跳下了床,一个人走到卫生间,一边刷牙一边乐。

梁姿出门上课,清泽在家里看数学论文,午饭之后一同开车去了植物园。

天空难得放晴,又赶上周末,湖边花树缤纷,游客络绎不绝,草地上的人一拨又一拨。

梁姿和清泽昨晚上跟着视频学习了飞盘的玩法和规则,陆佳悦递过来一个盘,让他俩先练练。

俩人面对面站在草坪上,你抛给我,我飞给你。

梁姿望着身穿白色运动衣的清泽精准地接过飞盘,他接一次她笑一次。

这就是天赋吧。

清泽看不下去了,他走到她面前,敛着下巴,语气隐有不悦,“梁姿,笑什么呢?”

梁姿抿着嘴摇头。

“哼,”他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了一边,“你穿的也是白色。”

她理解地点头。

他们简单练习了二十分钟就被陆佳悦叫到了战场进行实战,清泽第一局就吸引了所有目光。

长腿一跑,接得到盘,长臂一挡,拦得下盘,熟练得像一位训练有素的选手。

中场休息,陆佳悦灌了口水,站在梁姿身边啧啧称奇:“梁姿,他长得帅也就算了,体力还这么好,你跟他谈恋爱能长寿吧。”

梁姿没有想这些。

她眼里只有一只在阳光草地上飞奔的白色小狗,跑过来跑过去,飞盘扔到多远都能给接回来。

她笑得蹲在了地上。

远处的清泽正跟其他人聊天,他看到梁姿蹲了下去,急匆匆跑到她身边,也蹲了下来,在她耳边问道:“怎么了黎黎,哪里不舒服?”

“没事。”

她拉着清泽站起来,双手环住他的腰,仰头看着他。

柔软的头发因为风吹和奔跑变得蓬松而凌乱,气息微喘,黑眸一眨不眨地与她相望。

“清泽,”梁姿发自内心地感慨,“怎么会有这么适合你的运动啊……”

清泽气得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