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刷着牙，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听到云峥还在断断续续地说话。

“我知道我很不堪，我接近你的方式低劣又卑鄙，可是我忍不住，我就是想靠近你，我喜欢你喜欢得快要疯了，沈确，我有病，如果你还一直看不见我，我真的会死。”

似乎对方看不到自己的脸，云峥胆子就大了很多。沈确第一次听他这么冷静地说大段的话，他没有打断云峥。

“我知道我烂透了，在你面前怎样都可以，你已经见过我最坏的一面了，可是在你妈妈面前……我还是想装成一个正常人。”

云峥抱紧了他，像是无助的人抓住了海里的浮木：“沈确，你干嘛要出柜？明明你可以瞒着他们，你想操我，什么时候都可以，我都愿意，你用不着因为这个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的。”

沈确弯腰，扬起杯子漱口。

“而且……”云峥的声音变小变轻，尾音发着颤，“沈确，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啊？”

沈确听到了云峥声音里的难过。

他终于转过身，面对云峥的那一刹那，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便松了下去。沈确用力地捏着云峥的下巴，强迫他仰起头与自己对视，沈确看到云峥的眼眶又湿了。

他用拇指碾过云峥的下唇，为这张几乎有些苍白的脸上增添了一点血色。沈确低声问他：“你想要什么关系？”

云峥眼底浮起雾气，听到他这句话，他似乎终于从刚刚的坦诚自白中抽身，回到了那个胆小鬼的角色里。

刚刚他问了什么？他哪里来的勇气，敢问沈确这样的问题？明明在不久前他还觉得只要能够和沈确呆在一起就好，现在他在妄想着什么？

云峥慌忙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开口便哽咽：“我、我说错了，我……”

“我再问你一遍。”沈确打断他的话，声音愈冷，“你想要什么关系？”

第41章 41、早恋

云峥仿佛回到了第一次在宾馆房间里见到沈确的第一面，他也是用这么冷漠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时间明明没有过去多久，他却已经快要忘记那时候的情景，直到刚刚沈确的再次逼问，才让他脑海中的回忆涌上心头。

云峥刚刚长篇大论的气势完全消失，只要被沈确注视着，他内心里深藏的担忧和后怕一拥而上，让他完全张不开口。

他想要什么关系？

想要男朋友的关系，想要一直留在他的身边，想要沈确永远只操他一个人，只看他一个人，想要沈确和他一样，没了他就发疯，想要沈确完完全全的占有欲。

可这些他不能说。

他们的关系仅仅靠着激烈的性爱维持，他们不需要谈情说爱，云峥需要做的是在沈确想要他时张开双腿，软下身体肆意承欢。

他不知道沈确这句话到底是想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还是真的要给他一个机会。云峥不敢问，也不敢赌。

见他迟迟不说话，沈确的耐心告罄，可他没像云峥想象的那样将他推开，而是低下头，给了他一个轻吻。

云峥终于敢睁开眼睛，他看见了沈确神色无奈的脸，他在云峥唇上亲了一下之后，便退开，重新恢复了平日的样子：“等你想好了再跟我说，去吃早餐。”

云峥怔怔地站在原地，看到沈确先从洗手间出去，并帮他带上了房门。

事情的发展太出乎云峥的意料，为什么沈确没有生气？为什么他没有赶他走？

心里一直被云峥刻意忽视的一个念头重新破土发芽，云峥呼吸加快，几乎要站不稳。

他快速刷完牙，出来时看到沈确正和沈母在低声说着什么。见他走过来，两人停止了谈话，沈母笑吟吟地朝云峥说：“小云，原来你跟小确是同班同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