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于静怡往下滑,看到了工作履历:“哦,隔壁的啊。也是,隔壁数学系比我们好多了。”

闻笛刚要“啧”,想起来这是实话,隔壁基础学科确实更强。

“真吓人啊,”于静怡一边滑鼠标一边说,“13岁上大学,20岁博士毕业,26岁副教授,28岁博导,十几年把别人一辈子过完了。”

“数学本身容易出年轻教授,”闻笛说,“他博士在普林斯顿,我查了一下,还有比他更年轻的,Charles Fefferman,John Maclean都是24岁不到就当教授了。”

“真不是人啊。”于静怡感叹道。

他们周围都是名校生,现阶段,校友在哈佛耶鲁、剑桥牛津读博的不少,但做副教授的绝无仅有。

一路绿灯的人生是什么感觉,他也很想体验一下。

“对了,”于静怡话锋一转,“你见完他回来跟我说说,我不放心你看男人的眼光。”

“什么?”闻笛觉得审美受到了质疑,指着屏幕,难以置信地问,“我挑人的眼光还不够高?”

闻笛本能地想反驳,但回想过去的惨淡经历,这话不无道理。

“这次不会的,”他试图说服自己,“我有预感,这次绝对不一样。”

于静怡看他的眼神像是在说,“聪明人为什么要谈恋爱”,然后拿起电脑,撤回房间:“我竟然把宝贵的复习时间花在跟你聊男人上。”

于静怡,就像生活在经济增速滞缓、就业形势困难下的每个年轻人,希望有个铁饭碗,所以在工作的同时备考外交部。白天没有课时要刷题,晚上下班回来也会看书到深夜。闻笛问了句“要不要吃夜宵”,门里的人没反应,估计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顾问跑了,他只能自行解决穿搭难题。

闻笛环顾四周,一一审视沙发、椅背、门钩上的衣服,最后选了刚开始挑的那件。

次日,闻笛起了个大早,再三确认U盘存活后,提前一刻钟去了三教。

他在门口紧张地踱了一会儿步,铃声响起,学生像潮水一样涌出来。他克制自己迫切的心情,刻意低头,靠在门边,企图装出云淡风轻的态势。

在学生基本清空,心跳快飙到两百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响起:“同学。”

闻笛抬头,脑中萦绕的人映入眼帘。

“您好,教授,”他不自觉地挺直身子,“我是闻笛。”

边城背光,影子沉默地笼罩着他。

闻笛默数了几秒,疑惑起来:莫非自己普通话不好,自报家门,别人没有听懂?

好在边城最终开口,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闻笛。”

“笛子的笛,”闻笛说,“对了……”他在口袋里摸索一阵,掏出U盘递过去。

边城拿了过来,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面前站着的是个数学公式。

“谢谢。”他说,然后握着U盘,把手插在兜里,样子像是要转身离开。

闻笛心里猛然揪紧。他心心念念才有这么个接触的机会,连三句话都没说上?

下次单独见面,谁知道是猴年马月?

“等等。”他突然开口。

边城停下动作,目光转回他身上。

“您之前不是说,这里面有重要文件吗?我送回来了,不感谢一下我吗?”

这句话夹杂着敬语又不尊敬。也许还是边城太年轻了,闻笛总觉得这是在跟同龄人说话,而不是教授。

边城好像不介意:“你有什么提议?”

鼓起勇气,抓住机会,闻笛给自己心理暗示,过了这村没这店了。“请我吃顿饭吧。”

边城的沉默耐人寻味。

闻笛连忙补充:“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