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是一米九的男人。
即使有猫眼失真、外加低头的原因,一米九也不会离门框有那么长一段距离。这人还不到一米七。
闻笛眯起眼,想看清那人的脸。
可惜,那人捡起衣服之后,只一瞬间,门砰地合上,一点正脸都没露。
闻笛盯着紧闭的对门看了半晌,“操”了一声。又白忙活了。
他满腹狐疑回到卧室,琢磨着这件怪事:一米六几的人买一米九的衬衫?现在流行穿大码了?难道挂个一米九衬衫有助于防贼?
听着洗衣机发出的嗡嗡声,看着阳台空荡荡的钩子,他油然而生悔恨之感:早知道对门是这个身板,他就当面对线了,说不准打的赢。
手机嗡嗡震动起来,闻笛以为是邻居又对他的拧干方式、包装方式有意见,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奖学金答辩东窗事发了。
麻烦真是一刻不停。
闻笛扫了眼备注,找他的是个博二学妹,拿了二等奖学金,不服结果,大晚上情绪激动,找闻笛慷慨陈词了一长段:【学长,如果按照旧的规则,纯看科研成果,我的会议、期刊论文的数量,以及学术交流的次数和表现,都比她高。博士生论坛,我获得优秀论文,她就没有。如果按照综合,除了科研之外,其他四个维度我的成果和表现也优于她。文艺之星我们都是候选,最后我评上了;体育方面我有马杯冠军;社工方面,我是辅导员,带出了甲团,全程负责了外文系学生的推研,获评校级优秀学生干部。总的来说,我每个维度都比她强。凭什么她是一等,我是二等?】
闻笛叹了口气,回:【也不是硬指标好,就能赢的。】
学妹发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然后再次说:【我要求实名公开打分表。】
闻笛牙疼地看着屏幕。今年的奖学金,他知道内幕。拿一等的那个学妹,是赵教授的学生,答辩之前,她导师跟其他评委打过招呼了。本来嘛,大家条件相差不多,答辩就是看面子,评委里有熟人,给分就高。有经验的,比如他,看一眼评委名单,就知道今年是不是陪跑。
评委打分表是匿名的,也就是说,你不知道是哪个教授给出这个分数。真要实名,这人情送的就一目了然了。
怎么可能公开!
闻笛苦口婆心劝了她半天,说了一堆“打分跟答辩表现有关系”“评委喜好很个人”的场面话,小姑娘就是不服气。闻笛看了眼时间,都快半夜了,自己又困又累,头疼地厉害。他就是个助管,分也不是他打的,为难他干什么!
闻笛给她发了一条:【如果你对老师们给的分数有意见,那就申诉,今年的奖学金是赵教授负责,你直接去找她。】
学妹竟然还答应了。这孩子在想什么呢!
闻笛赶紧补上一句:【你最终学术报告肯定会碰上赵教授,她还是学位评定委员会主席。】
学妹沉默了一会儿,说:【算了。】
在闻笛意料之中。学生对上教授,战力差距一边倒。就为了几千块的奖学金,怎么可能得罪老师。而且那些教授都身经百战了,连自残跳楼的事件都处理过,还怕一个奖学金闹事的?
他转了转手机,对学妹产生了同情。但愿明年评委组换人之后,能把今年的钱捞回来。
想到钱,他不由得心颤了一阵。
他想起了那被抢走的七百美元。
【?作者有话说】
莎士比亚废话文学:错不算是十分错,只是完全不对而已。
第8章 人生是一个愚人所讲的故事
到了日料店,两人先找了个座位坐下。略等一会儿,尤珺就到了。她在门口冲他们招手,闻笛朝她微笑。
进了大学后,闻笛意识到一件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