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大怒,将父亲摁在祠堂打得满背的血痕,父亲疼晕了过去,仍不松口,幸好陛下微服驾临,救了父亲,还说了一句‘难得真心’,这门亲事才成了。”赵繁说。

“这样啊。”裴溪亭说。

皇帝都说好,老国公夫妻哪敢说不好?说出去还能当作半个赐婚,朝臣也没人敢嘲讽赵家这桩格外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

“国公与夫人伉俪情深,听思繁提起父母时也能感受到这一点,真是难得。”裴溪亭心说都是夫妻俩生的,俩儿子一个纯情一个滥情,简直是正负极。

赵繁浑然不知自己被腹诽,笑着说:“他们是经常吵嘴,但吵不散,我们家也是母亲做主。母亲为人开明,从不擅自主张我们的大事,否则我今日已经儿女成双了。说起这个,溪亭可有婚事了?”

“没有。”裴溪亭赧然地说,“我暂时不考虑成家。”

赵繁说:“你倒是不必太着急,毕竟不好越过兄长去。”

听他提起裴锦堂,裴溪亭笑了笑,说:“是呢。”

原著里,赵繁对裴锦堂的感情倾向是最不明显的一个,上官桀对裴锦堂是一见钟情,宗桉把阳光开朗的裴锦堂当作救赎,赵繁则更多的是见色起意,只是这个“色”与他一贯的精致漂亮、柔弱可人的风格取向不同,因此显得分外特殊了。

裴溪亭没觉得这些人有多喜欢裴锦堂,真心喜欢一个人还能找替身?看着替身满足一下眼睛勉强说得过去,可各个儿都猴急地、高频率地和替身上/床,对人家的身子馋得不行,这又是什么说法?

裴溪亭不太理解渣攻的心理,等散了伙,他提着一大包馄饨和太子同行,说:“诶,付兄,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太子说:“不能。”

“好的。”裴溪亭说,“若是你喜欢一个人,却暂时得不到他,你会去找一个他的替代品吗?”

太子问:“为什么得不到?”

“想要一件死物都有可能得不到,更莫说是活人,也许你很喜欢他,用尽办法讨他欢心,可他就是不为所动,毫无波澜呢?还是说,”裴溪亭揶揄道,“您也是个潜在的强/制爱爱好者?哪怕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

强/制爱,太子头一回听说,却也多少能明白这意思,“人的骨头可以轻易碎裂,有些人的心却比寒铁更坚硬,任凭强迫折磨也能分毫不摧。用尽手段强留一颗不属于自己的心,有什么意思?至于得不到心也要得到人这种说法……”

太子面色平淡,却显然是不太理解的意思,他说:“一具‘尸体’有什么好得到的?在床榻上强迫于人的事情,我也不屑做。”

“那要是别人强/制你呢?”裴溪亭说。

太子说:“我还没有遇见敢找这种死的东西。”

裴溪亭抬脚踢飞一颗小石子,说:“蜘蛛女不算吗?”

太子闻言脚步一转,背后就是小巷,裴溪亭被逼得后退进去,似乎是怕脏了后背的衣裳,只能拿扇头抵住他的心口,堪堪停在墙面前。

太子的目光从竹扇滑到裴溪亭的眉眼,“从哪儿听说的?”

“这些往事只要存在过,必定留有痕迹。”裴溪亭微微仰头,“我听一耳朵也有错了?”

避而不答必定有鬼,太子却没有再追问,只说:“她是要奸/杀我,不是要强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