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桌,目光从裴溪亭对坐的男人身上拂过,“那人是谁?”
“付山,笼鹤司中人,此行随同办差。”随从说。
裴溪亭打开扇子,给付山扇了扇热烟缭绕的碗,执扇的手指白皙纤长,突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他手腕一顿,转头看来,一张脸被热食熏得发红,胭脂从皮/肉里洇出来似的。
赵繁暗自啧了一声,笑着说:“途经此处,不想偶遇溪亭了。”
“世……行简。”裴溪亭连忙起身见礼。
太子听裴溪亭叫得亲密,又举止乖巧,不禁暗自哂笑了一声,随后起身捧手,说:“见过赵世子。”
太子殿下不愧是常年在外游历过的,做起戏来毫无僵硬浮夸之感,自然得不得了。裴溪亭心生感慨,随后说:“这位是我同僚付山,我头一回出门办差,游大人怕我办得不好,特意麻烦他来帮衬一二。”
“原来如此,付校尉不必多礼。”赵繁收回目光,笑着问裴溪亭,“不请我坐下吃一碗?”
这馄饨摊虽说收拾得干净,但赵世子从前是绝不肯踏足的,随从闻言瞥了眼裴溪亭,心说:看来世子是要为这个大美人儿费些心思了。
裴溪亭不好意识地说:“街边小食,怕糟践了世子。”
随从搬了小凳子放到侧位,赵繁撩袍落座,说:“无妨,闻着挺香的。你吃的哪种?”
“百味馄饨。”裴溪亭见赵繁坐下了,就叫来那大胖小子再要了一碗百味,正襟危坐地看着赵繁。
赵繁笑了笑,说:“外头没这么多讲究,不必等我,你吃你的。”
“好的。”裴溪亭继续埋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