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的白骨。

他明明感觉不到痛,但就是好痛,痛从何来啊?宗随泱一步步地走向皇兄,像小时候走出皇家学堂的殿门、看见在阶梯下负手而立的皇兄时,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皇兄果真不再憎恶痛恨,那张脸如沐春风,又含笑地望着他。

他果然是该死的,对吗?

宗随泱脚步变得轻快,就要伸手触碰到皇兄时,耳边突然落下一道轻巧的呼吸,一道声音温柔地呢喃:“随泱,醒来吧……殿下,快回到我身边。”

是谁?

明明从未听过,为何如此熟悉?

宗随泱头疼欲裂,突然感觉头皮一疼,有人在拽着自己的头发。他微微拧眉,猛地睁开眼。

心口沉甸甸的,压着一个人,这人睡得很沉,手指还卷着他的头发。

宗随泱先是怔愣,哪来的人竟然躺在他身上?!随后勃然大怒,“放肆!”

裴溪亭正在梦中,被这一声冷厉的怒斥吓得浑身一哆嗦,猛地睁眼醒了过来。不料陡然对上一双漆黑的瞳眸,那里头是他从未见过的厌恶和排斥。

“……”裴溪亭心里一痛,脑子一热,什么都不管不顾,张口就骂,“宗随泱你个王八养的,竟然敢用这种眼神看我?!别以为在梦里就可以分不清大小王了!你呃!”

声音戛然而止,裴溪亭脖颈一紧,被宗随泱掐住咽喉反身压制在身下,那力道,宗随泱是真的想杀了他!

“你是谁?”宗随泱目光冰冷。

“殿下!”门外的俞梢云听见动静,快步跑了进来,却看见自家殿下单膝跪在床上,右手掐着什么,青筋暴起。

俞梢云茫然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这副诡异的画面,说:“殿、殿下,您怎么了?”

“什么怎……”宗随泱偏头对上俞梢云震惊茫然心痛担忧的目光,微微蹙眉,“你……看不见他?”

裴溪亭已经翻白眼了。

俞梢云顺着宗随泱的目光看向床上,使劲揉了下眼睛,惊恐地说:“殿殿下,什么都没有啊白唐!”

白唐瞬间闪身入内,站在俞梢云旁边,看了眼自家殿下,而后露出同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