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对视,又旁若无人地亲了起来,如交颈鸳鸯,缠绵难分。

赵繁终于明白了。

是报复。

那场奇异的梦让他知道他与裴溪亭是一对生死相别的怨偶,本以为现在有机会从头来过,可今日才发现,不过是妄想。

眼前的雪幕好像一道牢笼,用天底下最强硬、不可摧毁、不可逾越的材料打造。

除非这道牢笼自己打开,否则就会永远隔着旁人和裴溪亭,连裴溪亭自己都无法擅自跑出来。

风雪簌簌,愈发催人,裴溪亭再回过神来时,那两人已经不在原地了。他不感兴趣,迷迷糊糊地倒在宗随泱肩上,舌头都被嗦麻了。

宗随泱揽着他的腰,一手帮他顺气,说:“我硬/了。”

“不必说。”裴溪亭诚实地说,“我感受深刻。”

宗随泱轻笑,埋头压住裴溪亭的脑袋,说:“不怕,知道你没吃饱,现在不动你。”

裴溪亭说:“算你有良心……啊,我的羊肉锅子!”

都要煮烂了吧!

裴溪亭从宗随泱怀里出来,抬眼用眼神对他一阵拳打脚踢:赔我羊肉锅子!

“还能饿着你不成?哪次没把你喂饱?”宗随泱拉着裴溪亭往月华殿走。

裴溪亭敏感地说:“你话里有话,对吧?”

宗随泱说:“心脏的人看什么、听什么都脏,对吧?”

可恶的大淫/虫,总喜欢拿他的话来压制他,简直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裴溪亭重重地叹了口气,说:“不和你说话。”

宗随泱惊讶地问:“真的?”

“嗯。”裴溪亭笃定且冷酷地说。

宗随泱又问:“为什么?”

“就是不想,懒得搭理你。”裴溪亭说。

宗随泱好似有点伤心,说:“这是你曾经说过的冷暴力吗?”

“我没有这么说,”裴溪亭耸肩,“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哦。”宗随泱说,“渣男语录。”

显然,宗随泱记得裴溪亭说的话,哪怕是他随口一句调侃。裴溪亭忍不住勾起嘴角,语气却很冷酷,“不许学我说话,你个学人精。”

宗随泱认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裴溪亭需要有人和他使用“同一种语言”。他闻言叹了一声,说:“你果然要冷暴力我。好吧,我也不理你了。”

裴溪亭说:“你敢。”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宗随泱说。

裴溪亭自觉没道理,但是很理直气壮地说:“你不服气就算了。”

“我服。”宗随泱把加快步伐却始终没有丢开自己手的小狐狸提溜回来,哄着说,“好了,请你不要冷暴力我。”

“语气不够诚恳。”裴溪亭说。

宗随泱眯了眯眼,突然俯身抱住裴溪亭的大腿,就这么抱小孩似的把他抱了起来。

“你不答应我,我就这么把你抱回月华殿。”宗随泱说。

“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别人威胁我。”裴溪亭说,“抱吧抱吧,我还要坐你的椅子!”

宗随泱没意见,抱着裴溪亭一步一个脚印,沉稳矫健地穿过层层风雪。

裴溪亭听见乐声越来越近,转头看见离月华殿不过几十米,那边的宫人禁卫都看见他们了,可姓宗的竟然越走越快,很迫不及待似的。

“哎!”裴溪亭说,“我不冷暴力你。”

宗随泱并不满意,说:“语气不够诚恳。”

裴溪亭:“……”

宗随泱踩上阶梯那一瞬,裴溪亭抱住他的脸猛地亲了几口,脸颊额头鼻尖下巴纷纷来一套“嘴巴按摩”,然后说:“可以了吧!”

宗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