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许久才停歇,俞梢云挪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腿都杵麻了。他清了清嗓子,一撅一拐地上车,握住缰绳转头回东宫。

车里一塌糊涂,裴溪亭窝在宗随泱怀里,浑身都软了,没力气。他吸了口气,被浓郁的味儿呛得咳嗽。

宗随泱怕车窗再开大些会让裴溪亭受凉,就拿毯子裹着他,替他拍背顺气。

裴溪亭眼皮是红的,嘴唇也是,整个人像熟透的花,一咬都能溅出汁来。他虚着眼看着宗随泱,眼里有钩子似的,宗随泱又突然俯下身来,和他缠/绵一吻。

宗随泱松开裴溪亭,裴溪亭就重新依赖地钻进他怀里,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马车平缓地驶出巷子口,涌入漆黑清净的大道,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上官桀现身,拧眉盯着大道尽头,说:“那不是游踪的马车。”

“或许是掩人耳目。”侍卫说。

游踪和裴溪亭还需要掩人耳目吗?若真的需要,游踪哪里会让他们看见并且怀疑二人的关系?上官桀甚至怀疑游踪是故意的,这是一场无声的宣示主权。

上官桀脸色难看,说:“去查,那是谁的马车。”

第89章 探究

裴溪亭迷迷糊糊地感觉有谁在嗅自己的脸,他以为是宗随泱,伸出手去抱对方,却抱到个毛绒绒的大脑袋。

睁眼一看,果然对上一双圆溜溜的琥珀眼。

裴溪亭笑了笑,揉着小大王,说:“谁放你进来的,嗯?”

嗓子哑得不行,裴溪亭咳了一声。

小大王抬起前掌撑在床沿,示意裴溪亭看自己的脖颈,那里挂着裴溪亭给它织的小布球。它晃了晃头,布球里发出声响,裴溪亭便伸手来摸,摸出两颗糖来。

吃了一块儿,是润嗓子的药糖,裴溪亭将糖纸放在一旁,笑着说:“看来今儿是光明正大进来的。”

小大王骄傲地抬起脑袋,裴溪亭乐了,伸手去抱它,稍一侧身,浑身上下就传来一阵酸麻,这回没头一次那么疼,底下也清凉舒服,是被仔细清理过了。

裴溪亭小心翼翼地侧身,和趴在床边的小大王玩儿手指对手掌的游戏,脑海中想的却是宗随泱。清醒时的宗随泱发狠时反而更让人畏惧,因为他的目光欲/望磅礴且如影随形,任凭他哭闹也绝不会停下,所有温柔的哄慰都是为了蛊惑他心甘情愿地沉沦。

“禽/兽。”裴溪亭嘟囔了一声,抱着小大王的前掌,很快又睡了过去,全然忘记当差的事情。

有人倒是关心,议事结束后特意询问俞梢云,裴文书今日怎么不在?俞统领哪里敢说裴文书昨夜和殿下野/战辛劳,久睡不起,只得说:“在整理文书劄子,怎么,瞿少卿想见裴文书?”

“哪里哪里,关心一下而已。”瞿棹笑了笑,转身离去了。

路上经过碧湖,瞿棹看见游踪正坐在美人椅上和宗鹭说话,凑近了才听出他们在讨论今日议事的内容。

瞿棹没有打扰,站在一旁听两人说完,与小皇孙互相见礼,目送其离开,才随游踪一道出宫。

“诶,你有没有察觉,今日上官小侯爷和赵世子看你的眼神很是奇怪,而且奇怪得大同小异?”瞿棹说。

游踪何其敏锐,自然早就察觉到了,闻言说:“与我无关。”

“真没意思。”瞿棹啧声,又说,“我知道他们为何会那样看你。”

游踪冷淡地说:“你很闲?”

“这会儿还真闲。”瞿棹深知不可能让游踪主动问一句:哦,为什么?只得说了,“因为裴文书。”

游踪闻言思绪一转,明白了,没有说话。

瞿棹笑着说:“诶,你说,殿下要是知道他们误以为你和裴文书是那种关系,会不会想尽办法澄清这个美丽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