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把玩,说:“舞乐坊。”
裴溪亭一愣,说:“那不是要入宫?”
“你不是说,你姨娘近来在练舞么?舞月坊是个合宜的去处。”宗随泱说。
裴溪亭闻言摩挲下巴,细细琢磨起来。
步素影从前是在台子上引人喝彩的主,如今既然愿意重新拾起来,必定是愿意重新站在人前的,舞乐坊的确是个好去处。舞乐坊的掌事冷姑姑先前既然愿意给步素影情面,到游大人面前说好话,想必是个重情义的人,步素影如今进去,也算有个照应。
此外,进了舞乐坊,步素影不仅能继续跳舞,有了宫里的“编制”,还解决了吃住的问题,可谓一举两得。
宗随泱一直瞧着裴溪亭,见那脸蛋上的表情越来越笃定,便说:“宫里由我做主,我自然会吩咐冷掌事多照应你姨娘,这个不必担心。”
“你这样说,我自然放心。”裴溪亭说着嘿嘿一笑,抱住宗随泱的胳膊,“不管姨娘要不要去舞乐坊,我都谢谢殿下的好意。”
宗随泱伸手弹了下裴溪亭的脑门,说:“一早说要抱我大腿,说得那样坦率直白,如今怎么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关系不一样了嘛。”裴溪亭没松手,老实交代了心思,“我担心你觉得我有私心。”
宗随泱说:“我们如今的关系,我照拂你本就是应该的,难不成以后你为着避嫌,请谁帮忙都成,就是故意不来找我?”
“嘿。”裴溪亭说。
傻样,宗随泱摇头,说:“你有分寸,可有时太分寸,就显得拘谨了。你是敞亮的人,有事与我直说,真要犯了忌讳,我看你一眼,你想必就能灵光过来,何必时刻惦记着?”
“谁敢在太子殿下跟前犯忌讳呀。”裴溪亭说。
“我这会儿是太子殿下了?”宗随泱揶揄,“你在我面前大呼小叫,要单挑我祖宗十八代的时候怎么没把我当太子殿下?”
裴溪亭矜持地说:“我这个人,怒气上头的时候尤为勇敢。”
“你平时已经很‘勇敢’了。”宗随泱揉了下裴溪亭的脑袋,被小狐狸拱了下手心,不由掌心酥/麻。他收回手,缓了缓,才说,“这事就先这么说,你自己去同你姨娘商议,若是她愿意,就与常鞍说一声,自然有人妥善处置,若是不愿,我们再商议别的法子。”
常鞍就是近来一直跟着裴溪亭的那个近卫,裴溪亭点头说“好”,又拉着宗随泱继续教他学琴。
宗随泱自然没意见。
翌日,裴溪亭下差后就去了裴府,将舞乐坊这个去处告知了步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