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裴溪亭的话,“‘夫人不答应,我亦不强求。我自愿奔走一趟,为表兄求情赔罪,亲自打断表兄手脚,向上官家表明诚意,至少不牵连汪家所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忍痛为之罢了。’”

“啪!”汪氏摔碎茶盏,惊怒道,“竖子!”

第85章 文书

裴家父子甫一到达花楼,就瞧见上官桀策马而来,在他们面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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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桀抬腿下马,将马鞭丢给马倌,和裴彦互相见礼,态度不算热络,只是在看裴锦堂时,脸上带了点笑意。

自上次不欢而散后,裴锦堂几次拒绝上官桀的邀约,今日见面裴锦堂也不尴尬,只是觉得上官桀这笑容既复杂又奇怪。

裴锦堂说不清楚,索性暂且不作他想,捧手行礼,说:“我与家父听说了这里的事情,立刻前来面见小侯爷,盼着大家能坐下好好商议出个解决法子来。”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的事情,有什么好商议的?”上官桀一边往花楼里走,一边说,“年轻人偶尔发生争执,本不是什么大事,可令表兄未免太盛气凌人了。方才我出来,有人还调侃呢,说怕是我们上官家没人了,才叫人打到脸上来。”

这话来者不善,裴彦和裴锦堂脸色微变,就知道这事难办成了。

花楼已经被上官家的人清出去了,汪其被绑着丢在角落里,一楼大堂安静得很,老鸨带着那个妓子候在一旁,见这上官桀赶紧见礼。

上官桀坐在椅子上,用鞋尖挑起那妓子的下巴,哂笑道:“我当是什么绝色倾城,能让我家小子为你争抢。”

妓子俯身一拜,说:“小侯爷明鉴,奴与卿少爷本是谈话音律,共谱乐曲,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今日也是如此。卿少爷慈悲心肠,将奴这样腌臜出身的人当做同好,愿意以礼相待,这才为奴出头,招了汪公子的忌。惹出这样的事来,千错万错都是奴的错,但卿少爷委实是无辜受罪,请小侯爷做主。”

妓子脸色发白,纤细的身子紧绷着,却算得上不卑不亢,一席话都是为了上官卿,上官桀也满意,说:“自家弟弟平白受了委屈,我自然要做主,还要喊冤啊。”

汪其酒醒得差不多了,窝在角落里不敢吱声。

“小侯爷。”裴锦堂上前,“表兄冲动伤人,理应付出代价,该赔罪该赔偿的,我们都没有二话,只请小侯爷留一份体面给表兄。”

“倒是奇怪,虽说汪其是裴家的亲戚,可他在外头惹了麻烦,怎么不见姓汪的出面调停?”上官桀对裴家父子说。

“丈人年纪大了,经不住吓,闻听消息就昏厥了过去,家中总是要留人照顾的。我那大舅兄一听消息便来了,许是慌忙之中找错了地方。”裴彦顿了顿,赔笑说,“我们诚心赔罪,还请小侯爷勿要误会。”

“诚心赔罪,自然很好,可这件事不能轻易揭过去,家弟不能白受罪,我们长宁侯府以后也还是要在邺京立足的。依我来看,”上官桀说,“其一,汪其负荆到我长宁侯府门前磕头赔罪;其二,家弟治伤养伤的一切药材损耗由汪家承担;其三,汪其自断一臂,同罪受之。”

裴彦闻言说:“前两条是该的,可这第三条……”

“裴大人,看在锦堂的面子上,我已经很留情了。”上官桀笑着说,“蓄意伤人,哪怕告到官府,汪其也要挨板子,只是此事若是让官府插手,我们上官家和汪家可就结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