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起来倒是一身小侯爷的架势,压得李达后退两步,微微垂着头,不敢直视锋芒。

离得近了,梅绣闻到了一股甜腻又熟悉的香味,他面色微变,心中有了计较,继续用信封点着李达的额头,撒着火气,说:“听着,我要你立刻写一封不管什么玩意儿的东西,把事情解释清楚了,说是你千请万请将我请来的,我在你这里也没有骄奢淫逸!”

“明白明白,我即刻就写,写完就派人送去侯府,请梅侯为小侯爷向殿下解释。”李达点头哈腰地说。

“这还差不多!至于那个好事多嘴的玩意儿,别被我逮着,否则小爷扒了他的皮!”梅绣冷哼一声,骂骂咧咧地走了。

站在门口的两个便装近卫赶紧跟上,其中一人也是有演技的,边跟着梅绣跑,边小声地安抚,做足了狗腿子的模样。

等人走远了,管家才松了口气,说:“这小侯爷,实在是太娇纵跋扈了。”

“这算什么?”李达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你先出去吧。”

管家“诶”了一声,轻步退出去了。

李达走到床边,撑床坐下,缓缓呼了口气,眉眼倦怠。

突然,管家又走了进来,说:“老爷。”

李达拧眉,说:“又怎么了?”

“邺京来人了。”管家惶恐地说,“是东宫的人。”

李达闻言愣了愣,说:“东宫的人?”

“是,人已经请到花厅了。”管家说。

李达当即吩咐人进来替自己束发戴冠,换上公服,快步去前厅拜见。甫一进门,他撩袍跪下,磕头道:“臣恩州知州李达恭请殿下金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便装近卫右手握刀,腰间挂着东宫的令牌,说:“殿下敕命,召恩州知州李达立刻入京。”

李达心里一跳,磕头道:“臣谨遵敕命。”

“李大人,请起吧。”男人说,“敕命不可怠慢,还请李大人今夜便收拾一番,明早即刻出发。”

“是,臣必定马不停蹄赶往邺京觐见太子殿下。”李达半弯着腰,忐忑地说,“只是敢问尊驾,不知殿下突然召我入京,是为了何事?”

“恩州通判苏帆暴毙,州内土匪还需要宗世子亲自跑一趟,如今正值官员考评,李大人觉得殿下该不该问你一句话?”男人似笑非笑地看了李达一眼,“不用送了。”

李达转身呵腰,说:“臣恭送太子殿下。”

管家送男人出去,花厅安静下来,李达站在堂中,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