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随泱刚刚启唇,裴溪亭又说:“但是姓宗的,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今日留一线来日好相见,你要是敢太过分,等你落到我手里,我就让你在碧波湖裸/奔、哦不,裸游一圈。”

“什么?”宗随泱有些惊讶,“我原本只想让你唱首曲子来听听,没想到你的心思如此恶毒,这么一看,我的这个惩罚力度实在太友好了。”

“……”

什么叫嘴快惹祸?什么叫嘴贱自有天收?什么叫玩不起的人必定被玩?这就是。

裴溪亭提起茶壶给宗随泱倒了杯茶,又端起酒坛给自己倒了杯酒,说:“菊花茶是给你的,你尽量别喝酒。这杯我敬你。”

他仰头闷了,随后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八颗牙齿,说:“不好意思呢,太子殿下,是我小肚鸡肠,是我心思狠毒了,我认罪,我回去就向皇天后土磕头认罪,以后每天八杯水下肚洗涮我的狠毒心肠。但是殿下您是慈悲心肠的呀,您不要被我污染啊。”

“怎么说?”宗随泱问。

裴溪亭面色微变,惶恐地说:“我小时候落水,一直有阴影,我可怕水了,而且我根本不会凫水的,这要是下去游一圈,丢脸都无所谓,小命也要丢了。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殿下你就当日行一善,好吗?”

“这般可怜啊?”宗随泱好整以暇地端详着裴溪亭,见他哀哀戚戚地点了下头,撇脸要落眼泪的样子,不禁软了心肠,“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苛责于你。”

“太子殿下真是善良慈悲可歌可敬”

裴溪亭不打草稿的《慈悲颂》还没来得及登台表演两句,就被打断了,太子殿下叹息一声,语气悲悯:

“你不用下去裸游一圈了,就在这里,”宗随泱语气温和,“裸唱一首。”

话音落地,不给任何缓冲时间,裴溪亭甚至没有想起来实在不行可以喝酒代替,起身拔腿就要往后面冲,准备投湖逃跑!

但一张茶几显然挡不住宗随泱,他迈腿伸手,一把握住裴溪亭的腰带,将人拽了回来。

船摇晃起来,裴溪亭被翻身压在一侧的座位上,宗随泱握住他的手腕倾身压下,同时用膝盖抵住他的小腹,说:“脱。

第70章 夜风

祸从口出的真实演绎,不外如是了。

如果时间倒流回到那一瞬,或者是有后悔药卖,裴溪亭一定不会出声挑衅、把姓宗的得罪死了。唱可以,但裸唱实在超出他的接受范围了,毕竟不是在床上,这种花活还是太羞耻了。

“我觉得这样不好。”裴溪亭眨了眨眼,真心实意地说,“当然,我不是不愿意,我完全是为殿下着想。”

“哦,”宗随泱露出“我听你编”的表情,“此话何意?”

裴溪亭问:“殿下,绿波湖是什么地方?”

这位殿下说:“湖。”

裴溪亭倒是无法反驳这个答案,微笑着说:“它不仅是湖,还是一片公家的湖,简而言之,这里是公共场合。”

宗随泱知道这人要说什么了,但还是接着话茬说:“因此?”

“因此,这里不仅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在这里做任何事情都有可能被其余人发现,同时也可能会影响到其他人。”裴溪亭叹了口气,语气诚恳至极,“虽说在花船上欢好不是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更别说是一些其他的花活,但殿下又并非是那样的人。在我心里,殿下是一位非常端庄克己、时刻不忘风仪的人,我实在不忍心让殿下颜面尽失、名声被毁啊。”

宗随泱欣赏着裴溪亭虚情假意得完全看不出做戏痕迹的表情,说:“裴文书言辞恳切,我心甚慰,但实则是裴文书多虑了。”

裴溪亭说:“诶,殿下,您再”

“其一,”宗随泱微微抬手,打断了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