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温顺地说:“卑职心中忐忑,但不敢登门搅扰殿下就寝,知情瞒报是为罪责,不敢推脱。”

太子说:“你这不是已经在推脱了吗?”

“……”裴溪亭说,“卑职知错,卑职有罪,卑职罪大恶极,卑职罪该万死,卑职……”

裴溪亭撂蹄子了,戳着宗鹭的背说:“他自己来找我的,关我什么事!”

太子不怒反笑,说:“那瞒而不报怎么说?”

“我倒是想报,我上哪儿报去?我又不知道殿下住哪儿。”裴溪亭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难道殿下认为我应该知道您住在哪儿吗?那殿下真是高看我了,我又不会飞檐走壁,身边也就一个元芳,当不了监视人的猫头鹰。”

这一溜绵里藏针、含沙射影,太子轻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见着他笑,裴溪亭愣了愣,随后撇开脸,下了逐客令,“殿下要教训侄儿,赶紧领回去教训,别在我这儿,我要睡觉了。”

太子看了眼宗鹭,宗鹭一愣,随后站了起来,走到衣架前拿起外袍、穿上靴子就先出去了。

俞梢云再次关上门。

“不儿,”裴溪亭见状防备地往后撤退半步,“你别恼羞成怒啊。”

太子说:“过来。”

裴溪亭昂首,傲骨支棱起来,说:“不要。”

太子好整以暇地端详了裴溪亭片刻,突然起身走了过去。

裴溪亭见状不妙,撒丫子想撤,太子伸手一把握住他的后颈,把人提溜回来,控制在跟前,说:“你不过来,我便过来,你跑什么?”

“谁知道你是不是恼羞成怒,想抽我?”裴溪亭缩着脖子,有点怂,又不服气,“我又打不过你,我不跑,难道站着挨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