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追上了我,蛇尾一摆,把我缠得死紧。我一阵窒息,紧要关头胡乱喊出一句什么咒语,天上雷电轰隆,劈在它身上,我就趁机跑了。”
他擦了擦脖子,评价说:“虽然这个梦没有任何逻辑,也不是特别的惊险恐怖,但我特别有沉浸感。而且吧,不知道是不是我单身久了,觉得那条大黑蛇都眉清目秀的。”
元方接过裴溪亭递来的帕子,转头往脸盆架走,说:“那今晚要不要再梦见它?”
裴溪亭认真思考了一下,摇头说:“还是算了吧,如果一定要遇见凶猛的动物,我希望是小大王。”
说起小大王,就不得不想到它的人类父亲,裴溪亭垂了下眼,伸手接过元方递来的漱口杯。
牙膏是用龙脑、乳香、青盐捣粉,再用熟蜜调糊,裴溪亭刷着牙,突然就想起太子深入他嘴里作恶的手指。
太子有一双修长有力的手,与他这个人一样,漂亮与危险并存,因此让人安心,又让人不安。裴溪亭能感觉到它蕴藏的强悍力量,倍感安心,可同时也深知自己与它力量悬殊,一旦落入其中就无法挣脱。
刷牙子来回擦拭,牙膏的味道在口腔中绽开,裴溪亭转而又想起了那个吻。
那夜太子殿下应该是小酌了一杯,酒味淡,多半是蜜酒,更多的是石榴汁的味道,溢满口齿。他的舌头像他的怀抱,像他这个人,看着冷淡薄情,真正触碰起来是温热又霸道的,充斥着强烈的掌控欲和占有欲,不容人躲避。
太子殿下哪里是没有欲/望,分明藏得深藏得久,爆发时磅礴凶悍。
脸上突然多出一只手,裴溪亭匆忙回神,抬眼对上元方探究的目光。
元方端详着那张逐渐氤出红晕的脸腮,合理猜测说:“发烧了?”
裴溪亭当即反驳:“你才发/骚。”
“……”
元方面无表情地看了裴溪亭一眼,裴溪亭清了清嗓子,心虚地说:“一点点,人之常情嘛。”
元方翻了个白眼,说:“我下去给你买饭,吃什么?”
裴溪亭漱口完毕,抬手擦了下眼下,语气可怜,“我身无分文,全仰仗芳哥,哪还敢提要求?芳哥给我什么,我就吃什么。”
元方毫无留恋地转头,“那就吃屎吧。”
“我吃你大爷。”裴溪亭从床上一跃而起,踩上毛毯,结果脚底一滑溜,就地劈了个完成度95%的竖叉。
“嗷”
一声惨叫,裴溪亭白眼一翻,就那么倒在地上,气若游丝,“……扯着蛋了。”
这人平时看着一身的富贵金玉气,言行举止却变化多端,有时是翩翩公子、斯文有礼,有时是纨绔少爷、娇纵蛮横,有时是霸王土匪、豪迈直爽,有时更是口无遮拦,出口不雅。